林沅昇由开始的满脸疑惑，变成满脸震惊。
后知后觉，皇上是要林昭芷去治理黄河？
皇上是对他全家不满了，要满门抄斩了吗？
康熙眼底有一抹震惊，不显道：“你什么都不会啊？”
了解得如此清楚，拈口就来，头头是道。
看来他还小看她了。
林昭芷一点都不羞愧自己什么都不会，忙道：“臣妾就是什么都不会啊，只是多看了些书。”
康熙又道：“若用自鸣更漏去治河，你有什么想法？”
一本册子递到她手上。
林沅昇满脸通红，神情颇为激动，“林格格，你将你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林昭芷不明所以，翻了翻，结合一些记忆说：“汛期预测基本都靠老河工经验，用改造齿轮只是摆设罢了。磁石准确度不高，用来寻找堤坝裂缝，反而耽误抢修……”
眼尾瞄到林沅昇越来越黑的脸色，林昭芷终于知道这是林父提出来的想法。
然后，更加不留情地批判。
末了，康熙哈哈大笑：“爱卿，知道了吗？”
她有自知之明，又有一些自己的巧思，康熙越发觉得新奇。
看着林沅昇惭愧弯腰的样子，林昭芷此时也明白了。
皇上这是在消遣他们父女啊，怪不得林父脑子抽了说想念她，这原来是皇上的意思。
那林昭芷就要抓住这个机会了，神情中带着点仰慕到道：“皇上精通筹算，臣妾闲来无事学了一些，才知其中之晦涩之艰难。皇上今日心情好，也有臣妾的一部分功劳，臣妾斗胆请皇上赐臣妾一些书。”
林沅昇脸色又一黑，他怎么不知道，阿芷什么时候学了蹬鼻子上眼，立即斥责道：“胡闹！”
康熙心情的确很好，但不信她，“朕给你出一道题，若你做出来了，朕便应了你。若你做不出来，那你就是欺君。”
林昭芷保持微笑。
她如此有恃无恐，康熙略一思量，笔下飞舞。
算纸呈递到林昭芷面前，只见她一动不动。
一刻钟过去了，林昭芷仍是没有动弹。
林父捏了一把冷汗。
不会做，要逞什么能？
康熙第一次开始正视太子的妾，此时眉眼逐渐涌上些失望。
这道题难度为容易偏上，林昭芷在记忆中温习过后，便开始了解答。
她写得很慢，要将数学符号换成各种汉字，更费了她大半功夫。
两刻钟后，看着写得满满的纸，康熙微微惊讶，又写了一道。
他就不信了，自学的，还能比经受严格教学的他还懂？
林昭芷看了一会，挠挠头：“这道题臣妾不会了，皇上可以让臣妾回去研究研究吗？”
“准。”
……
林沅昇充满惊喜、赞叹道：“阿芷，你可会背基础要义？”
林昭芷点头，简单背了几句。
林沅昇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神情又平淡下来：“为父回去了，你在宫里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