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只小泥猫是当初他大病初愈,与苏云璃彼此确定心意后,他亲自为她烧制的定情之物。
以往苏云璃对之视若珍宝,如今摔碎它们却是连眼都不眨。
裴厌心口干涩,想像以往那般死皮赖脸地抱着苏云璃,软言细语喃喃娇哄。
可一对上她那双疏远冷漠的眸子,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一句“你在迦南寺所受的苦,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关门离去后,裴厌径直冲向马棚,怒发冲冠地骑上快马一路朝迦南寺狂奔。
时值夜幕,暴雨倾盆。
裴厌一脚踹开了迦南寺的大门。
守门的女尼尖叫一声,还未来得及张嘴询问,便被他一脚踹飞,吐血晕了过去。
寺中主持慧缘师太闻声带人赶来。
见来人是裴厌,以为他是来拿那本落下的受刑画册,低眉顺眼谄媚地道:
“侯爷,苏云璃擅妒恶毒,枉为人妇,这三年来贫尼依照吩咐特定请来画师将她受苦受罚的画面一帧帧画下,这就让人取来给侯爷带走。”
说完在一个小尼耳畔轻道几声,那小尼立即跑进屋中,以最快的速度将一本名为“赎罪录”的画册交给裴厌。
裴厌阴沉着脸打开,只见首页画着的是苏云璃初到迦南寺,被摁在床上种下药蛊的场景。
下一页是她被野狗撕咬,鲜血淋漓躺在臭水沟中。
再下一页,她赤足走在炭火堆里,血肉模糊,眼神空洞。
再再下一页,她如牲口般被摁在木桌上,十指插满银针,鲜血流了满地……
每翻一页,裴厌的心口都痛得似要滴血。
偏偏慧缘师太还得意洋洋地在一旁道:
“为给娇夫人出气,这三年来贫尼们变着花样折磨她,从未落下过一日。但那苏云璃骨头硬得很,贫尼们曾将她关在柴房饿了五天,她以老鼠为食竟生生挨了过来,那双腿被打断数次,她也总有办法自己接骨寻药治伤……”
裴厌听到此处,怒得猛地将手中的画册撕碎。
拔出腰间的长剑,“刺啦”一下自慧缘师太的嘴角划过,瞠目圆瞪怒声质问:
“本侯只是将夫人安置在这里休养,从未有过要训诫她之意,是谁借你们的狗胆敢对她暴戾恣锥的!!!”
慧缘师太脸上的血肉被划翻,鲜血喷涌,痛得她惨叫连连。
见裴厌怒发冲冠,大有要血洗迦南寺之意,强忍疼痛赶忙跪地解释:
“侯……侯爷息怒,贫尼们全是按照您的吩咐办的事啊。”
“当初苏云璃被种下药蛊后,是您府上的人带着银子前来放话,说她残害姐妹遭您厌弃,让贫尼们好好教训教训她的。”
裴厌闻言,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又是一脚踹在慧缘师太的身上,咬牙切齿地呵:
“阿璃是本侯的妻,本侯从未下达过这样的指令,说,前来放话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