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儿一把扼住她的脖颈,凶神恶煞地道:
“你若不去,到时侯爷过来责问,我就说带坏渊少爷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杏儿很清楚倘若她真这样说,自己的下场定是草席裹尸。
被吓得涕泪横流,哆哆嗦嗦又去找裴渊。
裴渊这几日因苏娇儿被罚的事感到心烦意乱。
好几次想去西厢房见,都被婆子拦了下来。
呆在院中正百无聊赖地虐猫出气,杏儿泪盈盈地跑来跪在他跟前。
开口便道:“渊少爷,您快去西厢房看看娇夫人吧,她……她快不行了。”
裴渊一听急得不行,顺手拿了方才刺猫的小刀直奔西厢房。
守门的婆子想要拦他,“渊少爷,娇夫人还在幽禁,您不能……”
话未说完,裴渊便恶狠狠地一脚踹她身上。
“滚开,谁敢拦本少爷,本少爷杀了谁!”
他双手染血,又带着刀,吓得婆子们不敢阻拦,赶忙跑去告知苏云璃。
裴渊畅通无阻进屋,见到苏娇儿时,只见她披头散发、面容憔悴,一身白衣散满墨水,纤手更是因长时间握笔写字而被磨起血泡。
整个人看起来气若游丝消瘦萎靡。
与裴渊记忆中那个打扮精致、容色迷人的娇姨判若两人。
见状裴渊顿时红了眼,忙扑进苏娇儿怀中,哭着唤她。
苏娇儿安抚了他一番,直奔主题道:
“渊儿,你娘发现你在戚府偷看禁书的事了,她如今就等着你爹爹回来好揭发你,你要当心啊。”
裴渊一听感觉天都塌了。
父亲望子成龙,最厌不学无术、品德不正之人。
倘若发现他这些年一直在故意装乖,定会将他打个半死。
毕竟只是七岁的孩子,裴渊一下子没了主心骨。
忙抓着苏娇儿手不停询问:“怎么办,娇姨,渊儿该怎么办……”
说着说着竟被吓得哭了起来。
苏娇儿故作心疼地安抚,红着眼道:
“当初你看禁书的时候娇姨明明发现却没有阻止你,这件事若真要深究起来娇姨也有错。你先别着急,娇姨替你想办法……”
苏娇儿一副焦头烂耳的样子,目光从裴渊身上移到挂在树上的笼中鸟身上。
突然崩溃地呵一声“吵死了!”
随既走过去将鸟抓过来,当着裴渊的面狠狠摔死,道:
“鸟摔死了就闭嘴不会再吵了,渊儿你别怕,娇姨继续替你想办法。”
裴渊的目光落在那只断了气的鸟儿身上。
如被醍醐灌顶般,突然眸色一狠,紧咬着牙道:
“娇姨你说得对,人死了就不能说话了!”
苏娇儿见裴渊果真顺着自己为他铺的路走,心中暗喜,面上却故作一惊,忙故意询问:
“渊儿你想干什么?”
裴渊盯着她的脸,平静而又凶戾地一字一句道:
“我要杀了我娘,她死了,就没有机会向爹爹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