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娣!傻站着做什么?听不见我跟你讲话吗?!”霍老夫人怒不可遏,府中的丫鬟怎么回事,一点都不听她使唤的?
茶杯落地,噼里啪啦,满穗跪下急的眼泪直冒,“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
柳疏月勾唇冷笑,人家好好的名字被你改成了闻娣,能习惯才有鬼。
这老太太蔫坏,身上锦缎绫罗再华丽,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恶。
“母亲,京中高门显赫的人家,丫鬟都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名字也取的十分文雅。”柳疏月手摸上去,顺了顺霍老夫人的气。
“这“闻娣”叫出去,平日同您喝茶的夫人们,恐怕背地里会嘲笑母亲呢。母亲不若就按照这丫鬟原来的名字叫吧,当然一切全听母亲的。”
她给她解释,也给她台阶,懂点事的就知道顺着下。
“疏月说的对,满穗还不快去把大夫人叫过来。”霍老夫人觉得有理,又加了句,“顺便把族谱拿来。”
“奴婢在,奴婢这就去。”满穗感激的看了一眼柳疏月,恭敬地退出去。
老夫人的西苑离周清婉的院子不远,所以她来的也快。
甫一进门,先打量了地上爬着呜呜哭的徐窈,又剜了一眼柳疏月,最后对着老夫人开口:
“娘,您叫我来什么事啊?庸儿的功课还没完成呢,学堂的夫子今日又罚了他,烦心的紧。”
言外之意,有屁快放。
霍老夫人挺直腰板,学着平日喝茶的其他夫人的样子抬起头,“今日找你来是关于严儿的孩子,上族谱的事儿。”
怎么个事儿?她家庸儿不是在族谱上了吗?怎么又重新上?
咋滴啊,搬来京城连族谱也要整个镶金的么?
可怜她丈夫失踪,让霍老二抢了风头学出个榜眼,要是她丈夫霍严还在,以他的功夫怎么也能是个武状元。
看她那样子,霍老夫人就知道她误会了,咳嗽两声声音严肃道:“霍严失踪前,你怀了个儿子,叫霍知章,也就是他。”
“今日不论你同不同意,章哥儿都得是大房的孩子。”
周清婉顺着老夫人指的方向看向被红豆擒住,仍然在骂骂咧咧的小胖子。
胖成个球,吊梢眯眯眼,嘴像两根腊肠,满脸满手的油,嘴上还不干不净。
屋子里骤然传出周氏一声哇呀呀的大喊,“娘,你让鬼上身了?从哪里整出来个野种不扔出去,想踢到我这里?
上族谱?上个屁!老娘就是把族谱撕了,也不叫这小野种进我家门!”
霍知章一听这话,不干了,这人敢骂他野种?
他娘说了,他可是要继承霍家全部财产的,是个大宝贝呢!
“贱女人!你骂谁小野种呢?我就是爹爹的儿子,你打我呀,你打我呀,略略略。
我不止是爹爹的儿子,我还是爹爹的嫡子,贱女人,你凭什么管我?”
“嘿,你这个小野种,看我不扇烂你的嘴!”
徐窈扑上去护着儿子,被周清婉掐住一顿打,两大一小在屋子里滚成一团,活像戏班子里两个舞狮子的在夺“球”。
柳疏月看乐了,真是好一出狗咬狗,她就是要霍府鸡犬不宁!
霍老夫人趁乱在族谱上添上霍知章的名字,又见缝插针的抓住周清婉的手按下手印。
得亏她,因为喜欢章儿这个孙子,即便不识字也早早练习写他的名字,这不就用上了吗?
这霍家没有她王翠芳,绝对乱套!
霍眉一早就和小姐妹去游湖了,小厮通报家里闹和离的时候,她脸都绿了。
着急忙慌赶回来,未进门就开始喊,“嫂嫂!嫂嫂!你怎么能这么任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