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壁,几人灰头土脸的准备去西苑商议,如何将岳医女请回来。
霍凛走之前脚步踉跄,险些栽进疏月阁的水池里。
池中鲤鱼瞅见人聚拢过来,柳疏月撒下鱼饵。
一个小玉坠卖出四百八十两,徐窈急火攻心定会心神不宁,以霍凛对她的深爱程度,当然会找最好的大夫为她医治。
恰好岳医女在,正好可以命令柳疏月把治疗窈娘的诊金一并付了。
所以他一进疏月阁就要将气势做高,开口就是质问,却正中柳疏月下怀。
“不是你们来找我麻烦,而是我需要这场麻烦。”柳疏月看向池中争先恐后张嘴吃饵的鱼,笑出声。
她想算计霍老夫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头疾入手,只是她怎么可能让人看出来她的算计呢?
所以霍凛就是最好的突破口,而现在目的确已达到。
柳疏月也不会被人指摘‘恶意指使医女不医治婆母’。
“主子,东街来信,徐窈去了。”柳叶脚步匆匆,凑到她耳边耳语一番。
东街
玉石铺子内,已花甲之年的老匠人分外欢喜的戴上叆叇,打磨手中玉石。
身穿兜帽的女人进入玉石铺子后门,对着屏风后之人鞠躬。
“请问,仿造之术以假乱真的先生在吗?”
门口铃铛响,匠人放下手中玉石,点燃香炉,“姑娘,我这铺子的规矩你可懂?”
徐窈端坐在矮凳上,开口:“大夏战乱,我跟随流民逃难之时,曾救过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她便赠送了一块玉坠。”
老匠人摸了摸胡子,摇头叹道:“姑娘,心不诚,你想要的东西便不成。”
徐窈向前探身,想要看清屏风后之人,“先生从何判断出我心不诚?天下间仿造玉坠的铺子不止你一家,怎么就先生这里有讲故事的规矩?”
“哈哈哈哈,那姑娘大可离开,另寻他处。”老匠人放肆大笑,笑声豪迈有隐士高人的味道。
这笑声,他可是辛辛苦苦训练了两天两夜。
只是太过辛苦,训练过头睡死了,连话术都没准备好,只能临时看着主顾给他写的话术逐字逐句念。
徐窈站起身,欠了欠身,“那便不打扰先生了。”
这间铺子处处透着古怪,尤其是这香,闻着让人头晕。
屏风后这人还说什么讲故事不讲故事的,更像是套她话的。
“姑娘慢走。”老匠人品了一口茶,淡淡道:“哦,对了姑娘,这条街的玉石铺子您都不用去了,毕竟都是我的。我这以假乱真的手艺,全天下找不出第二个。”
徐窈又转身坐下,晏家商号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家大业大。
“姑娘放心,故事只是故事,老夫只是爱听罢了。绝不透露给外人,否则便叫我双眼再无视物的可能。”
老匠人摸了摸叆叇,正色道:“姑娘应当知道,眼睛对一个匠人的重要之处。”
徐窈终于心动了,这老匠人手艺这般精湛,或许真的只是爱听故事,否则怎么会发下此等毒誓?
矮凳上的女人开了口。
“逃难之时,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在流民手中救了我。可惜那妇人手中的食物只够一人逃回城,所以。。。我杀了她。”
“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所以这玉坠必然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