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听见下人禀报,他的小妹妹商月言躲过丫鬟的看管,跑了出去。
男人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玄衣,只有袖口处缝制着暗黄色花纹,他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黑色面具。
按理说面具上都会给眼睛留下孔洞视物,可他的面具上非但没有,还在眼睛部位刻着不知是什么野兽的图纹。
这年头瞎子也能骑马?
路人刚一冒出这念头,马上的男子立马看向他。
路人暗道一声乖乖嘞,瞎子成精了,抱着一筐萝卜跑出残影。
商月言深深叹了一口气,就她大哥这种鬼神都烦的,哪辈子能找到一个好娘子。。。。。。
当然,整日去府上惹人厌的那女人不算。
商扶砚耳力奇佳,未失明前常来集鲜楼,因此轻车熟路踏上二楼,任谁也看不出他是个瞎子。
轻缓的脚步声停下。
男人宽肩窄腰,长身玉立,腰间挂着一块碎着裂纹的麒麟玉牌,正好将麒麟的头从中间切成两半。
站在门口,脚下顿了顿,他鼻尖动了动,轻而易举的锁定了她。
商月言怪叫一声:“大哥,我又不是犯人,犯得着天天看着我吗?戴着个面具都遮不住你眼底杀完人一样的冷意。”
她扭着身子歪在轮椅上,耍起了赖皮,“爹和二哥拘着我就算了,大哥怎么跟他们学的一样了。月言就是一颗小白菜,无人爱~”
往常只要她一说小白菜,大哥虽不爱说话,可态度也软下去,糊弄一下,她就逃过责罚。
今日怎么?
商月言一阵头皮发麻,但还是尬笑着挤出两声:“大哥,月言这就回,马上回。”
商扶砚这才点了点头,几名黑甲士兵上来举起轮椅,又将她抬下去。
她怎么进来的,又怎么出去。
上了马车,她哆嗦着将帘子撂下,商扶砚回头“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冰冷:“忘记腿是怎么断的了?下次再不许私自外出。”
商月言手心的糕点砸在马车毯子上,小声应道:“是,哥哥。”
她的腿,是。。。爹爹打断的。
因为她知道了很多秘密,很多很多秘密。
摄政王府如一个巨大的铁笼,里面关押着猛鬼野兽。
马车停在门口,甲兵将她抱下去。
商月言有一瞬间哽咽出声:“哥哥,非要进去吗?”
直到轮椅落在地上,她才发现刚刚并没有发出声音,是她对某些事情太渴望了。
“看好小姐,再有下次,你们的脑袋就都别要了。”
身后,传来哥哥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