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飘飘两个字,砸出来,柳疏月捏紧手镯的暗扣,也不知道里面藏的刀刃锋不锋利。
上了马车,商扶砚问她,“柳皎皎,你这人记性可真不好。你十岁那年,同弗依将军入宫,当时你二哥柳灼瑞也在。本王同他对对子,他对不上来,当时你这个小丫头背着众人掏出一包泻药倒进茶壶里,要替你二哥报仇。”
随着他的陈述,柳疏月的回忆慢慢苏醒,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来着。
但当时那个少年好像并不姓商吧?
“那茶,你喝了?”
商扶砚脸色黑沉沉,“柳皎皎你看起来很希望本王喝?可惜当时天热,你二哥输了火气旺,自己一个人全喝了。”
那时,柳小将军喝多凉茶闹肚子之事,太医署的太医还挨了太后娘娘的批,要不是查出来茶里有泻药,整个皇宫的妃子皇子们都再也不能喝凉茶。
柳疏月脑子灵光一闪,当时二哥闹肚子跑茅房一整天,还未嫁给他的二嫂嫂追着嘲笑他一个小将军,身体虚。。。。。。
这件事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主要是后面。。。柳疏月偷偷瞟了他一眼,她后来好像趁着某人午睡,将他踹入荷花池里。
商扶砚手里捏着白玉茶盏,看柳疏月一脸戒备的神情,忍不住嗤笑出声。
“怎么?想起来了?”
“当时某人怎么说的来着?有种来报仇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柳皎皎是也。”
“怎么我找上你,你反而什么都记不得了?”
这话说的,带着一丝委屈。
她能记得个锤子,幼时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没日没夜学习琴棋书画,不敢懈怠,但那时小小的皎皎可是有脾气的,压力大了她便会盯上那些欺负哥哥的人整蛊,既能缓解压力,又能给哥哥们报仇。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她还真是个调皮捣蛋的小霸王。
幸好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真的作恶。
柳疏月温温吞吞的开口:“柳皎皎是柳皎皎,柳疏月是柳疏月,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那时候二哥输了,您还不是故意在他脸上画了两个王八,大半个月才洗掉。”
当时二哥伤心惨了,心爱的姑娘追着他嘲笑了半个月。
“要不咱们握手言和,此后桥归桥路归路?”
她说完,马车内静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马车帷裳是黑色的缘故,马车里有些昏暗,柳疏月莫名觉得此刻的商扶砚分外可怕,像一头藏匿在黑夜里的野兽,随时会咬住她的脖子。
她摸了摸腰上挂着的麒麟纹玉牌,吞了吞唾沫,开口:“要不这玉牌,疏月还给王爷吧,王爷往后用到疏月的地方,疏月还是会帮忙的。。。。。。”
“呵。”
商扶砚闷声笑出来,眼中却没有笑意。
他掌心的白玉茶盏碎裂成两半,被他随意掷在桌上,一字一句凑在她耳边,冷冷道:“麒麟纹玉佩是我母亲生前亲手雕刻的,世间一共就两枚。这玉牌被你摔碎,本王都没让皎皎赔偿。皎皎现在要同本王桥归桥路归路,是不太没良心了点?”
“柳皎皎,真相残酷,就连本王都只摸到一点,便惹来杀身之祸。你身后无人可依,谁能护得了你?”
她窝在角落,侧头避开他灼热的呼吸,若是十七八岁的柳皎皎或许会害怕,可现在活着的是两辈子加起来四十岁的柳疏月!
“我可以护住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