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也有了,确实缺点儿米、面。
斜着眼看了一眼张有武。
“什么品种,多少钱一斤?”
张有武嘿嘿一笑,黄板牙暴露在阳光之下,伸出五根瘦弱的指头攥在一起:
“上好的大米,七毛一斤!”
陈向前顿了一下,盯着他攥紧的手指,缓缓摇头:
“太贵!”
“县城里,不要票,五毛。”
张有武脸上挂着不屑:
“五毛那是什么糟米?”
“根本不配和我家的米相提并论!”
紧接着从他那挂衫的口袋,摸了半天掏出来了七八粒米,带着炫耀,递到陈向前眼前。
“瞧瞧,你好好瞧瞧,您再尝尝。”
陈向前拿起来一粒,对着太阳看了看。
颗粒度很饱满。
米粒很匀称。
确实是好米。
不动声色的问:
“这是你亲手种的?”
“那肯定了,用的是好种子呢,十里八乡都清楚!”张有武像一只得胜的大公鸡。
陈向前思忖半秒,头一扬:“前面带路!”
“好嘞!”
张有武一脚深一脚浅,带着陈向前往破棚子后头去,走两步还往回看看陈向前。
破棚子后头,大概六七米,有一处小坡,小坡后头,一个憨憨的壮汉,跟一个贼眉鼠眼干瘦的身影正趴在坡背,借助树枝的掩护,往破棚子的方向看。
“白爷,张大哥把那小子引过来了,咱真要抢他吗,抢劫犯法呀。”
趴在坡后面那个干瘦身影不是他人,正是在黑市和陈向前结怨的“白毛鼠”白国利。
白国利一脚踹了过去:
“我跟你说张柱子,一会儿喊你出去打你就打,咱又不是杀人,事成,给你两斤米,哪那么多废话!”
张柱子一米九的大个,看着就唬人,个子高,吃的自然也多,家里根本养不起,只能在外面刨食,挖树皮的时候,让白毛鼠给瞄见了,当场就许下下两斤米的差事。
饿昏了头的张柱子,懵懵懂懂就跟了过来,临到头,坡上的小风一吹,脑子清醒了,就有些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