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平看着陈向前大晚上上山，小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转。
“这么晚了肯定有事儿。”
他心中暗想着，顾不上等陈铭文讨说法，遮遮掩掩的跟在陈向前后头
天又黑，他又是个近视眼，迷迷糊糊冲，只看见陈向前蹲在河边，然后转头又下了山。
李卫平着急的抓耳挠腮，但又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等陈向前离开，赶紧冲到陈向前刚才待在河边儿，左顾右盼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名堂，等回到大队，人家陈大队长早就休息去了。
他满腹牢骚：
“日他娘的，这算什么事儿？”
……
腊八节一过，就眼巴着忘年关。
大喇叭里朗诵的声音都带着一股喜气洋洋。
陈向前跟大哥往大队上转了一圈，现在天冷得很，土地上都结了霜，硬邦邦的，队里组织着清理堤坝。
任务也零零散散的。
陈向前跟陈铭文打了个招呼，到小河边儿戳起冰窟窿，尝试在窟窿下头摸鱼。
天寒地冻，小河结冰。
即便陈向前的水性好，捕鱼技术也不赖，折腾了俩小时，也才逮着两条鲫鱼。
“嗨呀！接下来就指望着鱼讯了。”
陈向前长长的哈了口气，双手冻得通红，将两条鱼捞出来，扔进背篓里。
看着县城方向。
“上县城喽！”
陈向前背着背篓，顺着乡间土路，一个劲儿的闷头往前走。
晌午头，两只脚累的直发酸，远远的看见县城大墙皮上刷着一层新红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再教育。”
看上头的痕迹，应该是才刷上去没多长时间。
陈向前望着在这标语下，穿着灰绿大棉袄的青年们，一副激情澎湃的样子，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接下来风往另外一个方向刮，墙皮上的标语还会换成更新的，可能标语下的年轻人们也会换一批，不变的是这古老的城墙。
也不对，
在陈向前的记忆里，县城这座古老的城墙于十年后，那场轰轰烈烈的大基建大开发中拆除。
到那个时候。
县城就真的成记忆中的县城了。
走了半天路的脚比陈向前的感慨更先直达脑袋。
也顾不得想这么多，绕着城墙打圈儿，往茶水摊儿那儿去，一碗茶水下肚，背着箩筐就往后头钻。
县城就是县城，黑市就搁这儿，早上有，中午也有，晚上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