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姑母，这孩子，是鬼迷心窍了。”
华阳长公主听出他话中的维护之意，只是淡淡地说：“现在鬼迷心窍就要杀了兄弟，日后若是鬼迷心窍，祸国殃民也未可知。”
“皇上，你不单单是父亲，你还是天下之君，许多事情，不能任性。”
皇上一言不发，良久，苦笑道：“手心手背，朕都舍不得，但是姑母说得对，在某些事情上，朕不能犯糊涂。”
“临江王为人稳重，的确很少有鬼迷心窍的时候。”
华阳长公主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于是发善心安慰了他一句：“毕竟临江王好好的，皇上一片爱子之心也可酌情一二。”
皇上放宽一点又如何，等日后临江王寻了机会，一定不会放过赵镶的。
“姑母说的是，朕让他走远一些吧，别留在京城就行。”
柳贵妃还有赵铖呢，想必也不会太难过的。可惜，这个想法，第二天就被打脸了。肃王居然指控赵铖，派人击杀沈越。
肃王这个指控，当然不是凭空说出来的。
沈越不过是略微引导一下，肃王就一不做二不休，把柳贵妃一脉全部拉下水。毕竟但是这件事，肃王是真的知情。
这下，皇上都没脸见华阳长公主了。
赵铖被提到御前的时候，很硬气地承认了，做这些只是为了柳明珠，和赵镶没有任何关系。可是，那又如何呢？
沈越是朝中大臣，他为了一个女人，就能肆意刺杀吗？
这两个都是柳贵妃的儿子，她怎么净教出这样没脑子，不顾大局的儿子呢！
皇上怒了，一下子就把柳贵妃的位份撸了下来，变成了刘嫔。
这下，朝里就彻底炸锅了。
柳贵妃母子都骤然失势了，那以后，岂不是临江王的天下了吗？
本来，随着肃王案越查越深，揪出来的人已经不少了。如今又加上广陵王和平康王的事情，那监牢里都快人满为患了。
那些没事的人，也人心惶惶，什么都不敢做。
沈越连着好多天都没空回家了，天天连轴转，审问犯人。
而因为局势越来越明朗，临江王府炙手可热，来往送拜帖的人络绎不绝。只是，赵钰十分清醒，并没有因为赵镶的倒台就忘乎所以。
他已经提前闭门谢客了。
宫里面，王淑妃也一样。
她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去踩柳嫔一脚。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记在一时呢。
他们母子的确聪明，这样的态度，让皇上很满意。虽然他已经下了决心，立临江王为储君了，但是他可不希望，他们马上就趾高气昂，端出胜利者的姿态打压柳嫔母子。
临江王若是这点耐心和雅量都没有，那这个储君也未必就是他。
连续忙了十多天，沈越终于得以喘息，回了一趟家。罗景宁还没见过这么不修边幅的他，胡子都长了一圈了。
“这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快点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吧。”
沈越却拉着她的手，如释重负地说：“以后你出门，我不用这般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