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野一撸袖子，坐在他俩正对面。
“我说你最近怎么不太对，”顾野往林夜焕那边示意，“这下看来对了。”
林夜焕一脸茫然，什么不太对，哪里不太对。
路行止干脆没理他这茬，严重怀疑他是不是被领口勒得神志不清，只是好心提醒，“你毛衣穿反了。”
“我懂，我都懂。”顾野根本不在意路行止要说什么，完全沉浸在自己完美的推理中。
“明儿有我的画展，记得来捧场。”
“你这临时给我下通知呢？”路行止还惦记着自己答应了林夜焕明天的安排，“有事，不去。”
“诶~”顾野掏出两张邀请函递过去，“你俩一块去不就没事儿了嘛。”
路行止没接，继续撇清关系，“不是，我……”
“哦~”顾野心领神会，再次打断，站起来整整衣服，走到林夜焕身边，“那这位美丽的小姐，能否邀请你作为我的女伴……”
林夜焕笑得勉强又嫌弃，拉住路行止的衣角，“不用了，我们俩一块去。”
顾野也不尴尬，目的达成，扔下邀请函转身就走，连句告别都没有。
“他的画很值钱？”林夜焕转头问路行止。
“没他的颜料值钱。”路行止怕她不好意思拒绝，“你要是不想去，我和他说，不用担心。”
“没事，明天的安排我能补回来。”
书上写了，和对方一起探讨艺术，是了解彼此，感情升温的绝佳途径。
即便林夜焕从内心并不认可这些，主线总归还是要走的。
而且，从顾野出现，她就翻遍了系统资料。所谓人不可貌相，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对于日后开展事业，他可是重要人物。
只可惜，她早就该想到的是，自己根本看不懂顾野的艺术。
林夜焕自诩也是个文艺爱好者，如果非要让她把顾野的画归为一个类别，那应该是赛博朋克风的儿童简笔画版山海经。
看得出来他极力想表达点东西，也成功能让人明白，他确实什么也没表达出来。
走进之前，对着上下两层楼的画作，林夜焕还跟路行止感叹一句高产，现在看来，能夸的只剩高产了。
慕名来得人还不少，林夜焕又仔仔细细地逛了一遍，还是没看出什么门道。
顾野打扮得比平时更夸张，彩色涂鸦搭配废土机械风，倒是和画展主题挺配。只不过会让人怀疑，这里是画展还是行为艺术展。
“怎么样？”顾野和几个中年男人寒暄完径直走过来，“需要我讲解一下本大师这超前的艺术理念吗？”
林夜焕的目光随之回到面前，被系统任务追得太急，方圆百米内出现人影，她就忍不住往人家头上看。
工伤，绝对是工伤。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很熟悉巴斯奎特吧。”林夜焕努力从他杂乱的艺术里提取出点有用的信息。
“知音呐。”
路行止眼疾手快，把顾野伸出去的手拦在半空中。
林夜焕讪讪一笑，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