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兴左右没事,坐在一旁的板凳上,磕着瓜子看着傅屿唯洗衣。
“哥,你是不是没洗过衣裳?”
搓衣裳的手法极其生疏,一看就是没干过活的。
常兴目光落在傅屿唯那双手上,骨廓匀净,皮肉冷白,很漂亮的一双手,像精雕细琢的工艺品,当做展览品都不为过,确实不像是干活的手。
傅屿唯从未洗过,只不过他不管做什么都一副从容淡定的姿态,并不会显得手忙脚乱,“不常洗。”
常兴表示理解,现在是不得不洗,毕竟媳妇跑了,怕又提起这伤心事,便没继续这一话茬,开始拉着傅屿唯闲聊,说的是京城哪哪些地方有好玩的,哪里的小吃香甜可口,让傅屿唯有空可以带孩子去玩一玩尝一尝。
傅屿唯没打断他,由着他叽里呱啦,最后等他停下之后,才不动声色问道:“我初来乍到对京城也不是很熟悉,今日出门撞见大家都在谈论谢小世子,不知这谢小世子是何人?你听说过他吗?”
常兴放下瓜子,嗓门都提高了:“那怎么可能没听过,这位谢小世子那在京城可是赫赫有名。”
傅屿唯故作惊讶:“这么有名?”
常兴:“你初来不知属正常,这小世子是谢大将军和长公主的儿子,长公主和当今圣上一母同胞,小世子是陛下的亲外甥。”
“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连圣上的旨意都敢违抗,这哪个敢?那可是掉脑袋的!”
“你要是遇到他,可千万要躲远点,京城那些世家公子哥都不怎么敢招惹他,更何况寻常老百姓了。”
“活脱脱就是一混世魔王。”
这说的和傅屿唯认识的谢灼凌简直判若两人,想到中午将军府门口瞥见的那道张狂不羁的身影,侧脸轮廓确实是。
傅屿唯故作没把这话放在心上,笑着说道:“他一个世子爷好好在府上,我哪里能遇到?自然不必担心招惹上。”
果然他这话一出,常兴:“遇上的机会大着呢,这谢小世子他压根就不怎么待在府上,经常出来玩。”
傅屿唯似乎只是随口一问,连头都没抬,搓着衣裳:“那他一般喜欢玩什么?”
常兴也没多想:“那些个世家子弟喜欢玩的不就那些,吃喝玩乐,逛逛花楼什么的。”
傅屿唯搓衣服的手顿住,长睫垂下敛去眼中的情绪,混不在意道:“逛花楼?”
常兴也是一时嘴快,闻言改口道:“我说的是其他公子哥,谢小世子好像没听说过他爱逛这个,不过谁知道呢,那些世家公子哥经常在青楼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不过谢小世子爱斗蛐蛐,还喜欢斗鸡,投壶也是一绝,要么怎么说他不学无术。”
“说起这个,明天下午西街的宝味楼就有场比赛,陆家公子上次在小世子手中吃了败仗,最近听说得了宝贝,要和小世子再比一场,不过我明日还有事,没法去凑热闹。”
语气颇有些遗憾。
傅屿唯:“我明日下午若是得空,替你去凑个热闹看看是谁赢。”
常兴自觉和傅屿唯关系更近了一步,听他这般说,高兴道:“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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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乐宁这一觉睡的并不长,毕竟环境是陌生的,床睡着也不舒服,
傅屿唯晒完衣裳推门进来就看到谢乐宁正趴在床上哭,顿时心疼地走上前,把他抱到怀里。
“怎么了宝宝?做噩梦了吗?”
谢乐宁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呜呜呜哭着,眼泪浸湿在他爹肩膀。
傅屿唯摸着他的脑袋,安抚道:“宝宝不哭,爹地在这里。”
谢乐宁哭了一会才抬起头,眼睛红彤彤的,泪珠子还在往下流,“爹地,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