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偶尔提问,听说林雪简历上还标明自己曾经照顾过孩子,林雪回答说分别照顾了两个孩子。
哦,应该是那种住家保姆。
贺兰月以前家里也有过一个类似的角色,那个人照顾到贺兰月到十几岁后就离开了,听说是回乡下照顾孙子去了。
面试的结果是挺满意的。
无论是对方的回答问题所展现的个性还是对方履历上的经历,都很适合这份工作,能够一边处理贺兰月要应对的生活工作,一边照顾看不见的贺兰月。
贺兰月也没有为难林雪,问对方什么时候能上岗。
林雪笑:“从今天就可以,小姐。”
贺兰月无所谓的起身从桌子后走出,敲了敲桌子示意雇工带她去熟悉环境,自己转身要回楼上去。
从林雪身边经过时,林雪的目光精准的落在贺兰月的脚上,看到贺兰月没有穿袜子,她在心里叹了声气。
十几分钟后重新归整好行李的林雪敲了敲贺兰月的房间门,贺兰月有些疑惑的喊了声进来,林雪将袜子送到贺兰月的床尾,之后便安静的离开了。
那种熟悉感更加强烈,带有由纪风格的体贴行为,贺兰月纳闷的猜测该不会是由纪什么远方姐妹之类的吧。
毕竟林雪有一张和由纪不同的脸,不然长时间因为工作联系和由纪熟悉的贺兰西肯定会认出她。
晚餐时喻星洲晚回来二十几分钟,因为路上的雨太大了,司机不敢开的太快。
等回到海棠湾雨就停了。
喻星洲身上的西装外套都湿了一半,他飞快的进了房子里,正要上楼放热水洗个澡,刚进门就有人体贴的给他送上柔软毛巾。
“先生,楼上的热水已经放好了,现在洗澡吗?”林雪笑着看着他。
喻星洲:“嗯,谢谢。”
他对人脸很敏感,对于海棠湾里多了个陌生人这件事有点谨慎,上了楼,打开门,贺兰月正坐在钢琴边弹着琴,她似乎在录着琴声。
即使喻星洲进来也没有打断她的琴声。
“家里来了新人吗?”喻星洲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快速把湿了的外套脱下丢进脏衣篓。
贺兰月嗯了一声,按在黑白钢琴键上的手指并未停顿一下,在琴声下她说:“是贺兰西找的人。”
“人可靠吗?”匆匆将湿衣服脱下,喻星洲走进浴室,坐进浴缸里,热水瞬间抚慰变得有些冰冷的身体。
贺兰月的声音伴随着琴声从外面传进来,喻星洲没有关上浴室的门。
“嗯,感觉她人还行。”
“只是有点奇怪。”贺兰月说。
“什么?”喻星洲捧了一把热水洗了个脸,热水舒缓了他紧绷一天的精神,闻言忽然抬头。
贺兰月的琴声结束,似乎录完了,她起身走到浴室门外,说:“她有一点很像由纪。”
闻言,喻星洲的心脏猛地一跳。
似乎也察觉从回到海棠湾开始觉得妥帖来自哪里,就像由纪还在时一样被照顾的妥帖。
这种两人共同认知延伸到晚餐,虽然以往后厨部的菜单也制定的很好,但那种为了炫技而做出的完美晚餐和照顾两人口味的晚餐毕竟不同。
喝下的茶水以及吃的每一口餐点都带有被人细致照顾的感觉。
桌子下,喻星洲轻轻用鞋尖碰了下贺兰月的小腿。
贺兰月也抬起眼睛。
“所以你之前是在上一个家庭照顾孩子?”喻星洲放下手中的碗,看向林雪,这个人长了张和由纪完全不同的脸。
林雪长得很老实,圆脸单眼皮,不丑,就是很老实,冒着一股丢进人群立刻找不到的感觉。
没有很明显的相貌征兆,唯独笑起来的时候单眼皮朝下弯,给人很善良的感觉。
林雪为贺兰月盛了半碗红枣银耳粥,下雨天贺兰月总喜欢吃点甜的,她将粥碗放到贺兰月的手边,确定她不会误碰就收回手。
站在两人身旁低眉顺眼道:“是啊,照顾孩子。”
喻星洲跟她聊了会,就是问些小问题。态度温和却步步紧逼,一顿晚饭已经挖出林雪这二十几年的生平。
这都是以前喻星洲谈判桌上的习惯,贺兰月没有见识过他这面,听着觉得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