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最近的江思昭是个小倒霉蛋。 大抵是魔域的
最近的江思昭是个小倒霉蛋。
大抵是魔域的风水与他相冲,他总怀疑他的运气被留了一部分在魔域没带走。自回到玄灵山后,他的修炼愈发不顺,不仅原来会的术法一应忘了干净,新学的法术也不知从何处开始,好像一朝回到修炼前。
在埋头努力了一个时辰,打算去昭华殿的江思昭还停在揽月阁,他收回指尖微弱的小火苗,气鼓鼓地扯了下唇角。
得,一朝回到解放前。
终于理解话本里那些天才失去仙骨沦为废人后为何会黑化了。
瞬移术用不了,他只好重新采用最原始的法子——走去昭华殿。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他跑后厨拿几个中午没吃完的糕点揣兜里然后开心地出发了。
今日是众弟子测灵根之日,大典在昭华殿外召开。灵根是区分人妖魔的东西,只有修炼之人才有,而不同灵根的修炼派系不同,像寂怀月是水灵根,修炼的术法属于水系术法。裴长砚是金灵根,修金系术法。
而江思昭暂时未知。
仔细想来,他当年来玄灵山之时师尊似乎并没有给他测过灵根,一晃多年过去江思昭依旧不知道自己的灵根。这也是他为何那么积极,走也要走到昭华殿的原因—他想知道自己是何灵根。
他会像师兄一般也是金灵根么?或者如怀月是水灵根。罢了,不管哪种灵根,只要不是土灵根就行,听着土土的,不太好听。江思昭期待地想。
到地方时大典还没开始,弟子零零散散地往武场走,见到江思昭均纷纷停下行礼。江思昭与他们打完招呼后,轻车熟路地摸到昭华殿里。预料之中,裴长砚并不在殿里,他平日事务繁忙,连有时去至清峰看江思昭都是忙里偷闲。
路途遥远,一路走来脚酸酸的,江思昭蹬开鞋子,躺床上休息去了。
还是玄灵山的床榻软,睡得舒服,久违地滚了两圈,又摊成一张咸鱼饼。
静室里漂浮着淡淡的清香,似乎是昨夜燃的香料,气味还没来得及散去。不过不难闻,江思昭懒得起床开窗,在香气中浅眠。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幼苗从脑后钻出,小花苞呈现开放的状态。娇艳的海棠形容旖旎,花瓣皱巴巴的,仿佛遭受过惨烈的蹂躏,花心都合不拢了。
香气参杂着灵力,“海棠”吸收着四面八方的灵力,花瓣渐渐被抚平,舒服得来回摇晃。一不留神,吸收的灵力过多,它又长高一寸,花色变得愈发鲜艳秾丽。
江思昭皱着眉,他梦见了一些奇怪的画面,梦里他变成了一朵小花。
被舔舐,揉搓,最后在花苞颤颤巍巍地吐出露珠时,他半睁开不甚清明的眸子,醒了过来。全身起了一层薄汗,衣服汗津津地贴着身体。
睡得大概一刻钟,距离大典开始还有一阵。
江思昭嫌弃地脱下外衣,从柜子里抱出一套干净的衣服。这衣服都是裴长砚给他备用的,以前他经常来昭华殿住,为了方便裴长砚就把江思昭在至清峰的所有东西在这里备了几份。
静室后是一间小屋子,用帘子与外面隔开。里面放着一个超大号沐浴的木桶,木桶旁边的墙上有一处机关,与后山的温泉连通,按下后温泉水便从管子里流到木桶里。放了几分钟,木桶放满热乎乎的温泉水。江思昭脱完衣服,摸着桶沿下到水里。
呼——
白生生的胳膊撩起,水顺着凝脂从臂弯滑落,发出清脆细响。
画面被墙壁上的机关捕捉,无声无息地传送带书房的镜子里。
裴长砚正在批阅各个山峰送来的折子。
案台的铜镜闪烁,他停笔目光从手下的竹简移到铜镜。
漆眸极具侵略性,一寸一寸地扫遍画面各处,从少年发丝滴落的水珠到水下若隐若现的玉足。
小雀模样的机关眼珠滴溜溜地闪动,偶尔放出忽明忽暗的光。
它挂在江思昭头顶的墙壁上,只要江思昭抬头便能发现这一个明显但又违合常理的机关,但他却一次没注意过,只是低头专心地一边玩水一边沐浴。
“掌门。”
裴长砚大手一挥,铜镜恢复平静,垂眸望向下面的弟子:“弟子可都到齐?”
“是,南言仙尊和修远仙尊也已经到场,眼下都在外面武场等候。”说完,弟子顿了下,“无忧仙尊似乎…没来。”
“下去吧。”裴长砚面无表情地拂去竹简上的墨迹,笔尖久久在一处停留,墨汁从狼毫滴落,形成一道很深的黑印。
大典召开,玄衣被风吹起,在主位落座。
“参见掌门。”
乌泱泱的弟子排成整齐的队伍,纷纷俯身行礼。
无论是人亦或是仙魔均有权力一词的说法,在实力为尊的修仙界,裴长砚代表着最高级别的权力。
因此,魔界才如此忌惮玄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