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椁歧下意识抬手想要帮她擦泪,被她躲开。
他展开的指尖停顿在空气中一秒,放下,喉咙里的酸涩感晕开。
“傻不傻?气话至于你哭成这样?”
他妥协般的哄声让她本就委屈的情绪扩张。
“谁让你冤枉我,还说什么……。”
他最后放的那句狠话,到现在她都无法说出口,一提到,就会觉得委屈。
“我错了。”男人眼尾猩红,低哑的声音落入她的耳膜,“不哭了好不好?”
盛衾低头没看他,她不是揪着不放的性格,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的伤害,不管是谁这般真诚的道歉她都会应承下来,更何况是宴椁歧,她小脑袋啄米般点了两下。
“盛衾?”
宴椁歧眼底的落寞遮掩不住,盯着她,试探般轻声问道。
“干嘛把眼睛哭成这样?我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她没敢抬眼看他,呼吸微窒,心慌被无限放大,脑袋里全是他刚刚那句,我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一秒,两秒,三秒,像是被判了死刑般,那种挫败感再次袭来,男人自嘲般扯了扯唇。
看来他真的很差劲,好不容易得到的喜欢,那么轻易的就消失了。
宴椁歧半阖下眼眸,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再度开口时,不知是不是盛衾的幻觉,竟然有种卑微地乞求感,低到尘埃里,与记忆中那个天之骄子,桀骜难驯的少年形象背道而驰。
“盛衾?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她猛地抬眼,对上他的视线,棚顶的雨滴像是砸在她的心口上。
什么关系呢?她真的不知道,也不敢定义。
半晌,男人磁性低哑的声音伴随着雨声传出。
“重新从朋友开始好不好?”
盛衾只觉得持续下坠的心脏被人轻轻托起,宛如生日宴上的那一次,她神使鬼差地点点头。
“你还生气吗?”
他话说出口,还没等到她的回应,耳边突然传来“轰隆”一道雷声。
盛衾被突兀地雷声惊吓到,像是受惊的小动物,身子僵直了一秒后,朝着男人那边躲去,不偏不倚地跌入他怀里,他身上的气味和温度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下来。
宴椁歧身子一怔,喉结滑动了下,顺势将她整个人揽在怀中,她下巴落在他肩膀处,痒痒的,他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身,另只手抬起放在她后脑勺上安抚般轻拍了几下。
“没事儿,我们回家吧。”
她乖巧地嗯了声,点头,危机解除,这样亲密的姿势有些不妥。
意识到这点,盛衾脸颊有些发烫,想要起身离开,身子却像是被对方禁锢一般搂的很紧,根本挣脱不掉。
她心跳如沸腾的开水般欢跳着,却听见他漫不经心地说。
“穿这么少?冷不冷?”
他是因为怕她冷所以没松开她吗?
盛衾诚实地点了下头:“嗯……有点。”
宴椁歧哼笑声,松开她,说:“活该,谁让你穿那么少。”
盛衾:“?”
刚才的温馨呢?她都多余回应他,还让他嘲笑自己。
她低头皱着眉,站起身来。
男人拎起她放在桌上的包,撑伞,将她拉到自己身前。
“快走,不是冷吗?”
盛衾有些迷惑地问:“为什么我要走前面?”
宴椁歧忍着笑,逗她:“我怕前面有水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