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介,麦茶可以吗?”
“啊啊,嗯。麻烦你了。”
真南可一边听着背后传来义弟的回答,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事先泡好的麦茶,准备冰块。
她把手伸向餐具柜——
这时,她微微犹豫了一下。两人同居的房间,成对的玻璃杯。那是真南可和未婚夫使用的玻璃杯。
“…………”
真南可一边对折磨着胸口的悖德感感到痛苦,一边打从心底厌恶着另一方面心情却很亢奋的自己——
她将麦茶倒进两个玻璃杯里,端到客厅。
“谢啦。”
义弟随和地回答,上半身赤裸地坐在沙发上。
不过,真南可的打扮也没资格说他。
她的情形是裸体只穿了手边的T恤,下半身只穿着内裤,模样很不检点。
傍晚——说是傍晚,这个季节就算到了下午五点,天色还很亮。
他待在阳光从薄薄的窗帘透进来的客厅。
凉介的视线落在真南可放下的玻璃杯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真南可不知道他对成对的玻璃杯有什么感想。
(可是……)
她又心跳加速起来。
无论是他一言不发地拿起玻璃杯的动作,还是他咕嘟咕嘟地喝下麦茶的侧脸。
“——怎么了?”
“什、什么?”
被他察觉到视线,真南可也慌忙拿起玻璃杯一口气喝干。
实际上,喉咙很渴。虽说室内开着空调,但直到刚才为止,真南可都在隔壁的卧室里做爱。那股余热还残留在真南可的身体里。
——从那天以来。
自从凉介来到这个房间,两人久违地重逢后,两人的关系也重新开始了。
这是不该发生的事,而且真南可就是为了清算这段关系才离开那个家的。
但是,告诉凉介未婚夫不在的人,是真南可。
(明明想要忘记的……)
一旦想起,就再也停不下来了。打进肉体最深处的楔子隐隐作痛,真南可无可奈何。
真南可一边感受着滑落胸口深处的液体的冰凉,一边把玻璃杯放在桌上。
“…………”
凉介一言不发。
他的玻璃杯里还剩下麦茶。
——真南可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明明是绝对不能在这里的人。明明是绝对不能再碰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