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连阙突然直起身子:“罗青松?那不是抚顺候的副将么?这么说,是辛怀璋私自篡改了旨意?”
“王家是文官,辛怀璋是武将,更别提他二人一个在漠北一个在南域,八竿子也打不着啊,什么仇怨如此深重,篡改圣意还要千里追杀?”
纪连阙摸着下巴,敏锐的嗅觉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好弟弟,你可是送了我一份大礼。”
慕长宁还没来得及接话,纪连阙就已然三步并做两步,身形极快地消失。
宽阔的屋子突然安静下来,慕长宁又仔细翻看了几遍,提笔誊抄了两份,唤来了明烨。
“一份给影二五,一份给少阁主,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明烨利落地点头,提气跃上屋顶,消失不见。
夏风晃动竹影,在门板上漾着一道又一道的黑影。
慕长宁把烛台放在床头,拿出枕头下的木匣子,又一字一句地把每封家书都读了一遍后,才把木匣子抱在怀里,沉沉睡去。
夏天闷热,梦中易多思。
沉沉晦暗中,慕长宁梦见了陆展清。
陆展清脸上挂着浅笑,压在他身上,与他交换着缠绵悱恻的吻。
“三三。”
他好似听到陆展清一次又一次地唤他,吻一路游移而下。
慕长宁在睡梦中,呼吸急促,喉间溢出几声气音。
“三三,长宁。”
那低沉沙哑的轻唤仿佛就在耳边。
慕长宁听见自己哽咽的声音。
每回都是这样,不管自己喊几遍少阁主,陆展清依旧我行我素。
大不了就是多亲自己几下,把自己迷得魂不守舍。
可那也没办法。
慕长宁想,他喜欢极了少阁主因他失控的样子,甚至,想看更多。
直到蝉鸣聒噪,慕长宁才猛地惊醒。
他掀开薄被后,愣了很久,而后羞耻得一把盖上被子,脸颊烫红。
据遥竹院的下人回忆,他们薄脸皮的少主一大早就把他们打发得远远的,面色绯红,磨蹭了好久才转到了屋后的角落里,拿出一个木盆。
他好似把什么东西放在了木盆里,快步朝后山的小池塘走去。
少主众星拱月,藏得再隐秘也总会被人发现。
很快,下人中就流传着慕长宁勤俭的美德。
“是真事!我那天刚准备去洗衣服,就看到少主坐在那里,好像是在洗他昨夜新换的寝裤。”
“虽说是少主体谅我们,但这种事,若让主母知道就不好了,下次得赶在少主前头,把少主要换洗的衣物一并取来。”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被明烨传到慕长宁的耳朵里。
慕长宁羞得手都不知往哪里放,磕磕巴巴让人出去后,懊丧地把自己埋进枕头里。
再有下次,得烧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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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三三真的,宁愿烧裤子也要还要做这样的梦,我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