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解释起来十分麻烦,无论怎么说,自己都逃不了好色贪淫这句话。
只有师父师娘还好办,顶多杀掉水仙子,罚他十年不许出山--就算是一辈子不许下山,邢飞扬也认了,但还有师妹柳霜怀……
邢飞扬刚纵马跃上缓坡,闻雷的青花马和“小牛”就欢喜的抖擞起长鬃来,终于到家了。
见到大开的院门,邢飞扬高呼一声:“师父、师娘,徒儿回来了!”
声音未落便飞身穿门而入。
顾不得把两匹马系好,他便已穿过院子,掠上陡直的山路,奔向崖顶柳无涯的住处。
一路走来却不见一个人影,邢飞扬不由心下纳罕。
待看到崖顶师父的小院房门半掩,他心里渐渐涌起一种可怕的感觉,脚步立时迟疑起来。
走近他才发现,房门并不是半掩,而是被人击碎了一扇。
山风掠过,挂在门框上的断木摇晃起来,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邢飞扬强忍心中的不妥,拖着步子走进房内。
定睛一看,他的心头顿时象是被人猛击一拳,奔涌的鲜血冲上脑门,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房内的横梁上垂下两根绳索,那是摩天崖本门所制的缠金绳索,离地面两尺上下。
其中一根绳索上,挂着一只雪白的手臂。
手臂齐肘而断,在风中轻轻摇曳。
与手臂相对的两根立柱上,分别捆着两根同样的绳索,绳头系着两根齐膝而断的小腿。
这一手两腿,相隔六尺,遥遥相对。
在四根绳索之间,是一张师父用来写字的矮几,上面洒满了血迹,还有一些邢飞扬早已熟悉的白色液体。
他颤抖地伸出手指,摸了摸那些已经发黑的血迹。
大概是一天前留下的。
矮几下,一条宽阔的血印弯弯曲曲从旁边的小门穿出,伸向后院。
邢飞扬随着地上的血迹,痴痴走向后院。
穿过侧门时,他看到半掩的木门上,赫然有一只白嫩的乳房。
乳房是被人用利器切下的,边缘平整,就象生在门上一样。
但本该红若樱桃的乳头,此时被一个锋利的箭头所代替,从门后刺入的箭头上,闪着冷酷的寒光。
邢飞扬视而不见的木然走过门槛,目光呆呆顺着血迹伸向院后碧绿的水池。
然后他双腿一软跪坐在地,口中溢出的鲜血,瞬间就流满了胸前的衣襟。
水池的旁边是一块平整大石,小时候住在师父师娘房里时,他最喜欢跟小师妹一起坐在石头上,把脚伸进水池,去逗池里的红鲤鱼。
小师妹的腿比他短,总是够不着那些红鲤,常常气得大哭。
自己呢?
从来都不愿哄她,只是等她哭够了,才跳下水捞起一条最大的红鲤,递到小小的柳霜怀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