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吓昏了头……”
“被谁吓昏了头!”
云霓小声说,“奴婢刚才看到赵无极,心里一慌……”
诚亲王盯着两人半晌,“是看到了赵无极那个鸟人……”
他哼了一声,“饶命可以。万城,把她们眼珠子剜出来。这样你们以后就不会看见赵无极了。”
诚亲王重重出了口气,正在想怎么收拾这两个女人。
拉着两女走到车门处的沙万城身形一定,忽然掏出铁爪将一个与车队擦肩而过的女子拉下马来。
他认出来骑所乘之马,正是当日从粉雀院掳走南宫媛那位神秘豪客的坐骑。
“你是谁?”
诚亲王问道。
一肚子怨气的柳霜怀被人突然擒住,肩上被铁爪抓破处火辣辣地疼痛,听见这话便骂道:“你们是什么东西!敢在路上随便抓人!小心我师哥……”
想起邢飞扬昨夜所为,顿时心里一酸,说不出话来。
诚亲王心念一动,奇道:“你是柳霜怀?”
柳霜怀默不作声。
“你不是被……若文,派人去驿馆看看李老四他们是不是来了。”
看到面前这些与把自己押来的竟是同一伙人,柳霜怀心底泛起一阵恐惧。
她垂头闭眼,紧咬着嘴唇,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又落入虎口。
诚亲王心中默算,片刻之后倏然睁眼,“这条路通往金陵附近那个镇子?”
沙万城看了看,说道:“临清。”
此时正是上午,赵无极无法借助夜色隐踪,被韦光正一路紧追脱身不得。
心一横负伤奔回粉雀院。
与粉雀院相距三条大街,邢飞扬正坐在驿馆远处的茶坊里,静静等待诚亲王返驾回城。
见赵无极奔到粉雀院越墙而入,韦光正挥手命人散开包围院子,自己紧跟着追了进去。
赵无极根本未在院内停留,他掠进室内一把抄起程华珠,直接穿过院子,不等绕墙赶来的军士拦截,便朝城外发力奔去。
他不再保留真元,虽是徒步,却疾逾奔马。
待韦光正重新上马,已经被拉开将近一里。
浩浩长江,滔滔东流,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赵无极慢下身形,抱着程华珠走到江边缓缓坐下。
看着怀里沉默而憔悴的玉人,赵无极温柔的说:“我知道你想死。我也知道你想我死。”
“很快,我就能实现你这两个愿望。”
程华珠双目紧闭,一如山洞中那个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