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就有一家生活超市。
远处的巷子有人影走过,三个保镖的背影已经快和夜色融为一体。
连月站着原地看他的脸。
他站在面前低头看她,身高腿长,好像就和以前一样。
温暖的热量辐射着她,站在面前的,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人。
买完内裤回来路过那丛蔷薇花的时候,老板娘依然不在柜台里。
三个保镖跟到了楼梯口,男人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保镖往旁边散去,连月提着袋子扭头看了看,一楼的门打开了,里面还有别的人影闪过。
从认识起,他身边基本就是这样的配置了。万亿帝国唯一的继承人。
继承人慢慢的跟在她身后上了楼,亦步亦趋。
高跟鞋落在走廊经过隔壁的时候,门缝里依然有光露出,又有低低说话的声音传来。
走廊里的两个人依然没有说话,连月摸出钥匙开了门,又摸索着墙壁开了灯。
房间亮起,灯光倾泄了出来。
画板,颜料,桌椅,床。垃圾桶里还有卷成一团团的纸巾。窗户一直打开透了气,某些旖旎的味道似乎隐隐还在鼻尖。
“坐吧。”
虽然几公里外就有豪华大酒店,可是他没有去酒店的意思,连月也没说其他的,只是关上了门。
他人高马大的,一进来就站在了屋里,此刻依然还在东张西望。
“把内裤换了。”
她低声说话,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椅子上。
里面是几条白色的内裤,还有刚买的薄沙滩裤。
本来超市有睡衣卖的,其实客栈也有提供睡衣,可是他一向挑剔又洁癖,有那些还不如没有。
“带衣服了吗?”她又去关窗户,任由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你把衣服脱下来,我把衣服给你洗了?”
换上了绿色的沙滩裤的男人站在洗手间门口。
女人此刻正蹲在地上,换过了睡衣裤,正在洗着衣服。
他那一万五一件的高级定制衬衫已经在桶里打湿了水,女人拿着洗衣皂在上面抹了抹,又拿着刷子刷了刷。
她身上的卡通睡衣宽宽大大的,衬托她身姿娇小。她的发随意卷了起来,落在后背,有些凌乱。
喉结动了动,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直以来他穿过的衣服,从来都是放在浴室自然的消失,又隔几天自然的出现在衣帽间,熨烫得整整齐齐。
他知道要清洗,可是没想到还有今日。
他来了。
从了心。
现在似乎也不坏。
连月给他洗衣服——就像是很多其他的普通夫妻一样。
普通的夫妻,也许就是这样,住在狭窄的房子里,男耕女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