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姨娘很快就写好了一封口供，给江扶月看过之后，便在上头摁下了自己的指印。
亏得她闲来无事的时候，总是缠着江柏生教她写字，虽没有练出什么风骨，但好在工整，这一封口供勉强还看得过去。
“妾身写下这封口供，从此，便与姑娘是一条船上的了，”舒姨娘道，“还望姑娘能在这虎狼窝里，护妾身周全才是。”
江扶月也没搭理舒姨娘，将口供收好，就带着惊蛰和谷雨抬步就走了。
舒姨娘看着主仆几人离开的背影，暗暗咬了咬牙。
出了江家，坐上了侯府的马车，惊蛰道：“夫人，咱们……要保舒姨娘吗？”
闻言，谷雨也看向江扶月。
孟明堂和孟夫人目光灼灼地看着江扶月。
明明知道真相，却始终没有说出口，让她一直含冤至今……
孟夫人笑着道：“哎呀，静客不是怀上了吗，怀安最近忙着给她调养身子呢，不过想着也该忙完了。”
“哎呀，这一时激动……”江夫人颇有些不好意思。
知道江扶月过来了，孟父孟母来得飞快。
亲眼看着江扶月把三张口供一起收好，孟明堂和孟夫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就算不保，舒姨娘也不会有事。”江扶月正低头看着手里的口供。
孟明堂和孟夫人对视一眼。
铺纸磨墨，抬笔落字。
因是临时起意，仓促之下备的礼不怎么周全，只能往贵了买了。
小厮连连摆手，连道了好几声“使不得”，那抗拒的模样活像是正在被喂毒药似的。
孟明堂则是详细写了万艳同悲的毒性，和中毒时出现的症状。
三份口供合在一起，便足以应付公堂了。
车里就此沉默下来。
见状，惊蛰也只好重新把银子收了回来，主仆三人这才跟着小厮进了厅里，时二和时三则是跟着车夫一起守在外面。
就在这时，一道如救赎一般的声音终于响起。
江扶月从袖中取出舒姨娘的口供，递给了孟夫人：“我父亲身边一位姨娘，也中了跟我母亲一样的毒，这是她写的口供。”
江夫测侧了侧身子，惊蛰将瓷瓶递了上来，江扶月接着道：“这就是那毒药，怀安说，名叫万艳同悲。”
“你母亲的灵位，可供奉在清虚观了？”孟明堂道。
这一顿饭下来，孟明堂和孟夫人轮番给江扶月夹菜，孟明堂还一边吃一边给江扶月把脉，最后她撑得差点没站起来，还收获了前太医令亲自开的药方一张。
“我听说，孟叔和孟姨知道当年我母亲身上的异象。”江扶月道，“我此次来，便是想请二位为我写一封口供，让我留作备用，日后若是上了衙门，也好为我母亲申明冤情！”
江扶月点点头：“也好，麻烦您了。”
孟夫人写的是与江夫人日常接触中现的异样。
饭后，见江扶月实在撑得难受，连走路和坐姿都有点不自然了，江夫人连忙张罗着厨房，给她端了一盏消食的红果羹过来。
直到入席，饭桌上也依旧只有三个人。
外头的车夫得令，在前头的路口转了个弯，往孟家而去。
“孟姨，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事相求。”
孟明堂和孟夫人连连哎了好几声，这才想起来招呼着江扶月坐下。
“慢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