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大大咧咧地说道,「淳郡王那边似乎怀疑容贵……哦,不是,你阿姐是假死脱身,甚至怀疑到了沈霁的头上,他不知从哪查到了沈霁的那处私宅,带人找上门去了。」
「什么?」姜妧姎不禁失声,淳王兄心思竟缜密至此。
谢昀抬手,安抚道,「不用担心,多亏了陆九渊通风报信,我们收到信后,将你阿姐转移到了一处淳郡王永远想不到的地方。现在有芷希姑娘和温大人还有怀忆帮忙照顾,都是自己人,不用担心。」
温庭鸾被平反后,被官复原职,景帝念他治水的本事,将他从麟州知府的位置提拔到了工部右侍郎的位置,如今和温芷希在上京的怀远巷住着。
姜妧姎放下心来,「我们被关在这里,外面的事多亏了你们费心。」
谢昀摆摆手,「公主客气了,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们这也算恪尽职守!」
「夫君,那石庆来可是?」姜妧姎问道。
容予颔首,「姎儿记得不错,这次正好连他一同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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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走后,姜妧姎幽幽道,「同样的招数,淳王兄用了一次一次又一次,还真是乐此不疲~」
「招数不在多,管用就行!不过为夫后怕得是淳郡王在不知不觉中居然笼络了这么大一批人,若不是皇陵那日露了马脚,让我们提前对他产生戒心,假以时日,这朝廷怕是要变天了!」
变天又怎样?姜妧姎想起什么似的,咯咯得笑了起来,「夫君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淳王兄再算无遗策,终是些歪门邪道,名不正言不顺,即便坐上了那位置,也坐不稳。」
前世淳王兄确实图谋成功了,可那又怎样?
最后还不是死在三皇兄和容予的剑下。
这一世,自重生以来她就开始布局,埋了这么多伏笔,不就为了这最后的收网时刻给淳王兄一个措手不及吗?
姜妧姎抚着孕肚,跪坐在靠窗的软垫上,一旁的小几烘炉炭火上偎着壶热酒,咕嘟咕嘟。
她半趴在小几上,素白的手半撑着下巴,娇俏的脸侧向窗外,眺望着窗外盈盈的湖面,笑得明媚。
她今日未束发,满头青丝乖顺地垂于脑后,长发及腰,秋风吹过,吹起她耳畔的发丝迎风飞舞。
容予看着这美好的画面,不觉痴了,他漆墨的眼底氤氲出笑意,「姎儿,别动!」
「啊?」
姜妧姎回头,只看到容予立于桌案前,手执画笔,大笔一挥,在画纸上画了起来。
姜妧姎就这么僵着脖子,不敢动分毫,许久,「夫君,好了没?我脖子酸了。」
容予已经拿起桌案上他的私印往画纸上盖着,「好了。」
姜妧姎转转酸软的脖子,走到他身边,只见画纸上一女子观湖图跃然纸上。
那女子玉色鎏金锦缎下,孕肚高挺,五官皆是少女的明媚,举手投足间又平添几分母性的柔和。
姜妧姎抿嘴笑着,「夫君把我画得真好看!」
有个擅丹青的夫君真是好,总是能把她人生各个阶段的倩影绘制出来,日后她也能拿给她的孩子孙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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