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招了招手,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谢京妄来的突然,两人站在路边互相看了一会儿,路灯下的身影隐隐绰绰,昏黄光线飘忽不定。
“宝宝。”
谢京妄伸过手,主动去拉江怡垂在身侧的掌心。
“你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大少爷还知道怕?
江怡气笑了,太阳穴一阵一阵的疼。
她垂过目光,视线落在谢京妄向她伸来的那只左手。
男生手臂遒劲结实,青涩脉络悬浮,很有性张力的视觉冲击感,美中不足的是手腕处有一条凸起似蜈蚣般的旧疤痕。
很显眼,完全无法忽视。
江怡语气缓缓淡下来:“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动手打架的。”
这条伤疤,是谢京妄三年前暑假留下来的。
对方被他打的住院半年,而他也险些失去了手腕,事情闹的很大,甚至惊动了谢京妄常年在外的父亲,连夜回国。
用了将近半年时间,才终于解决完这桩事。
没人知道谢京妄动手的原因,江怡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谢京妄原本是要出国读书的,因为这事,他留在了国内,谢父对他一度心灰意冷。
那一整个暑假,她都没看见过谢京妄。
再见面时,他手腕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了,结了厚厚的痂,看着依旧触目惊心,很难想象当时到底流了多少血。
他答应她不会再和别人动手,今天却破例了。
江怡莫名烦躁,“不过是几个混混说几句不好听的话,不理他们跑走就是了,你动什么手啊?”
胸腔深处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肿胀感,江怡侧过脸,眼眶也莫名发酸。
“谢京妄,你真的很烦。”
面前的女孩低着脑袋,皮肤很白,五官眼脸都小小的,扎好的丸子头不知什么时候松了几缕乌发下来,散落在脸颊边,随着晚风在脸颊上飘啊飘。
谢京妄罕见的有些手足无措。
他沉默地站了一会儿,伸出手,替她将那几缕头发别到耳后,讨好的去亲她的眼睛、鼻子、耳朵。
“宝宝,你别哭,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他气息绷得紧,下颔也紧绷着,好似如临大敌。
和江怡长大这么些年,她从未在他面前哭过,这似乎是第一次。
他有些高兴,又有些难言的心慌。
“……谁哭了。”
江怡别扭地吸了吸鼻子,推了他一下。
她才没哭。
他姑娘嘴硬,还好面子。
谢京妄薄唇轻勾,又主动抱着她,跟小狗似的亲她,“没哭,是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