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冽难道不懂他如今的处境吗?
他当然知道。
但他还是那么做了。
值么?
「你既然把啁啁送给我,那么现在,我才是它主人。」丹卿望着段冽,用极其平静的语气道。
段冽眼眸微眯,他似笑非笑地瞧着丹卿,懒洋洋道:「这可不好说,它听谁的,谁才是它主人。啧,你问问这鸟,它听你的吗?」
丹卿默默看他一眼,朝鹰鵰伸出手:「啁啁过来,回家吃肉了。」
扑棱扑棱。
落在段冽肩头的啁啁毫不犹豫,火速奔向丹卿。
段冽:……
段冽简直哭笑不得。
这傻鸟儿!
瞪着这傻鸟,段冽语气有些委屈,又藏着些说不出的骄傲:「啧!没眼色的蠢东西!本王难道还曾短了你的肉不成!」
与此同时,兰湖岸边。
湖心那艘豪华画舫已然靠岸。
船上的世家公子小姐们叽叽喳喳,显然正在探讨议论方才发生的惨案。
段璧一袭白衣,静静伫立在船尾。
他嘴角含着温润笑意,视线停留的远方,仿佛还存留着方才那二人走过的残影。
……
最终,这桩鹰鵰伤人的罪过,还是稳稳落在段冽头上。
丹卿想争都争不过来。
段冽被召进宫的那天,丹卿坐在繁花怒放的院子里,心神不宁。
虽然段冽跟他说,让他放宽心,只管等着瞧好戏,可丹卿也分不清,段冽这番话究竟是宽慰居多,还是他真的有把握。
龙椅上那位,如今看他哪哪儿不顺眼,段冽真能全身而退?
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一直到下午,才有消息陆续从宫里传出来。
楚铮派回来的小厮告诉丹卿,金銮殿上,韩世子状告肃王纵鹰恶意伤人,且已非初次,罪上加罪,请求圣上制裁严惩。
段冽倒也没辩驳,他在殿上大大方方认罪,一举震惊所有人。
紧接着,段冽向皇帝呈上更多证据,那些证据则直指韩世子。
这些年,韩世子与五皇子相互勾结,双方伙同密谋,不仅贪污受贿,更是利用这些银子,在暗地里培养出一批秘密势力。
做皇子的,但凡想上位,都有见不得光的秘密。
只是这些秘密都捂得极严实,哪能轻易让人抓住小辫子。
五皇子当场就吓傻了。
他本是上赶着来看肃王好戏,哪知吃瓜吃到最后,这把熊熊烈火竟烧到自己身上,还怎么灭都灭不掉。
扯出这桩大案后,龙椅上那位对段冽的处罚,比起韩世子与五皇子,显然就不够看了。
韩世子当场被剥夺爵位,全族充军。
五皇子押入宗人府,等待最后的处置。
至于段冽,只需闭门思过整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