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点名要吃小娘子做的菜,方才瞧她脸色,似是又气消了。」
恰巧杜时笙走进厨房,听到二人对话,便问道:「谁气消了?」
「小娘子,方才阿泰问我,那位点了玫瑰山药泥的女郎可与小娘子说了什么?」巧环也没多想,接口道。
杜时笙瞧了瞧阿泰,见他面上有些紧张,便问:「阿泰,发生何事了?」
阿泰抿抿嘴,小声道:「小娘子,那女郎便是,便是张二娘的甥女,罗九娘。」
杜时笙回忆了半晌,问道:「便是父亲是监察御史那位?」
也是张二娘一直嚷嚷着,与魏郎君议亲那位?杜时笙思忖道。
阿泰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耷拉着脑袋,犹如一只落汤鸡一般,失了往日的精神头,小声嘀咕道:「不知她来这里做什么……」
杜时笙见他这模样,立时明白了阿泰担忧之事,笑着安慰道:「儿瞧她就是来吃饭的,不必担忧。」
只是,罗九娘的模样,倒是有点出乎意料。虽是有些盛装浓抹,但也算是颇有姿色,至少,与张二娘是没有半分相似。只是不知,能否入得了魏郎君的眼……
杜时笙在心里将魏修晏与罗九娘拉郎配了一番,那副场面……啧啧,罗九娘虽是比华岚郡主美了点,但魏郎君还需配个更好的小娘子才合适。
杜时笙撇着嘴摇了摇头。
阿泰却仍在一旁提心吊胆,他不自觉地抠着手指,瞧着自家小娘子又是蹙眉又是摇头,心下更加担忧了,眼泪都要急出来了。
半晌,他鼓起勇气说道:「小娘子,我的身契还在张家手里……」
杜时笙从对魏郎君终身大事的挂怀中回过神来,方才想起,阿泰所说的确实不错。
虽然当日,她与何青已迫使张二娘当众承认,阿泰并非她家的家奴,即便她拿出身契也是假的。可现下,张二娘已落了罪,若是将来张家闹将起来,自己也没有文书去证明阿泰的身份,总是无法让人安下心来,须得尽快将他身契拿回才是。
她凝思片刻,说道:「我且去瞧瞧。」
谁知,她出了厅堂,还未等与罗九娘打招呼,便见罗九娘伏在桌上。
她一手扶额,一手捂着肚子,肩头微微颤抖,似是有些痛苦。
杜时笙瞧着不对,这似乎有点像自己每月「亲戚」造访的模样啊!
她忙上前轻声问道:「罗娘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罗九娘听见她唤自己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已全然失去了方才盛气凌人的风采,煞白着一张脸,嘴唇微颤着说道:「不必,儿的婢子一会儿便到了。」
杜时笙知她必是难以启齿,便温和一笑,低声说道:「罗娘子稍后。」
说罢,她便起身回了后厨,吩咐巧环熬了甜汤,又倒了一杯热热的开水给罗九娘。
「罗娘子,喝些热水会缓和些。」杜时笙将水杯向罗九娘推了推。
热水大法,从古至今从无失手过。
罗九娘实在疼痛难耐,也顾不得心中对杜时笙的嫉妒,接过水杯便喝了一口。温温热热的水到了腹中,暖融融一片,罗九娘觉得,好似腹痛确实轻了一些。
杜时笙见她面上的痛苦之色稍缓,瞧了瞧她颜色浅淡的襦裙,悄声问道:「罗娘子的婢子,可带了额外的衣裙?」
罗九娘一怔,方才一直想着梅青来了,她们便能回府去。可未曾想到若是……透了过来,大庭广众之下,岂不是脸全都要被丢尽了?
都怪自己,被方三娘一激,就只想来见见那位「妖娆」的食肆掌柜,到底是个何方神圣,竟能入得了魏郎君的眼。结果,她头脑一发热,竟顾不得月信将来,便跑到清欢小馆来了。谁知,果然是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妖艳掌柜」没见到,只听见杜时笙与那城中颇负盛名,脾气倨傲的韩言谈笑风生,反倒是自己讨了个没趣。
罗九娘本就心高气傲,一时间,又羞又赧,又悔又愧,腹痛不由又加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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