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时笙在他胸前微微点了点头,炽热细嫩的面颊,隔着衣衫,蹭着他同样炽热的胸膛。
这样的拥抱,好想一直持续下去。
魏修晏将脸,轻轻贴在了她柔软的乌发上。
然而,夜里冷清的梆子声,打断了这一室的温情脉脉。
时间不多了,魏修晏不舍地松开了怀中的少女,贪恋地又在她颊边落下浅浅一吻。
这一夜的风雨,尽快过去吧!一切过去之后,他便能与她长久的相守,直到白头。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手臂却又被她无声地拉住。
他回眸看她,她欺身向前。
一个温软湿润的吻,便留在了他的唇齿间。
直到他一袭蓑衣上马,耳边似乎还在回响着她清悦的声音:「阿晏,我等着你平安回来。」
雨,一直未曾落下。
但是闷雷,倒是响了几声。亮如白昼的闪电,一直到子夜也未曾停歇,晃得人心惊。
杜时笙倚在窗边,拿着那支海棠白玉簪,嘴角还噙着浅浅的笑。
总算在雷声前又回到屋内的贝奴,有些不高兴地呼噜了两声,跳上杜时笙的书桌案,委了一个安睡的小窝出来。
今夜,鉴于阿娘见色忘猫,他不打算守在阿娘床榻旁了。
而杜时笙,却全然不知贝奴的小情绪。她正抚摸着簪上雕刻得惟妙惟肖的海棠花,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这簪子,似乎与阿娘留下的那一支,极其相似。除了海棠花下的叶片是对称的形状,略有不同外,便只有阿娘的那支簪上,多了一个金花苞了。
杜时笙拿出阿娘留下的那支簪子,与阿晏送的这支对比着,只觉晶莹的白玉,温润细腻,质感也是极其的相似。
「难道说,这天下的能工巧匠,也是互相借鉴?」杜时笙弯了弯唇,觉得这事着实有些稀奇。
这时,一道巨大的闪电忽然滑落天际。裂帛似的夜幕,在
紧随其后的巨响中,似乎也随之一颤。
杜时笙正自拿着簪子出神,被这一声闷雷惊地手中一松,两支簪子都应声落地。
「啪嗒——」
在清脆的撞击声中,杜时笙花容失色,赶忙俯身去捡。
然而,她捡起来的两支簪子上,全无无金花苞的影子,看起来,几乎是一模一样。两朵开得正盛的海棠花,两片对称的叶片,无不在昭示着,它们本就是一对。
那颗镶嵌在上的金花苞,在这突如其来的一摔之下,脱落了下来,未曾在簪上留下任何痕迹,仿佛它原本就不属于这支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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