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集团的私人飞机快速爬升高度,庆尘坐在机舱内的沙发上,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甚至没去在意机组人员正窃窃私语着。“快去快去,你不是说天天梦到他吗,好不容易又见到了,还不抓住机会。”“对啊,这么好的机会,寻常人一辈子都遇不见呢。”几分钟后,一位空乘来到庆尘身边蹲下,用尽平生力气做出一个好看的微笑:“庆先生,我帮您把这个包放起来吧?”庆尘伸手制止:“不用的,这个包不能碰。”空乘好奇的打量着那个双肩背包,总感觉这包很奇怪,包外面竟然还有一个拉环,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这东西,似乎更像是一个……降落伞包?谁坐飞机会带着一个降落伞包?这是打算飞机坠毁的时候跳下去吗……想到这里,空乘小姐姐想起上一次的惊险经历,忍不住心里一哆唆。庆尘缓声安慰:“放心,你们不会有事的。”说着,他将降落伞包放在身边的座位上,低头继续看手机。“您好像有心事?”空乘小声问道。庆尘点点头:“有很多朋友离开了……你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私人飞机是有网络的。此时,表世界的新闻媒体已经开始报道有关李云寿的消息,有人还在认为李氏已经背叛东大陆联邦,有人认为李云寿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这些人的消息是滞后的,所以并不知道实时发生的事情。庆尘认认真真的看着,并交代家长会联系媒体对一些不实报道进行澄清。他不希望李云寿死后背着污名,哪怕这里是表世界。空乘见庆尘不愿意继续交谈,便又悻悻的回到备餐间。其余几个空乘小声说道:“你这也太容易气馁了,再去跟他聊聊啊。”那位空乘迟疑了很久:“聊什么啊……好像没有共同话题。”一位稍微年长的乘务组组长小声说道:“不再试试你怎么知道,旁人想见他都见不到,你倒好,见他两次了都没搭上什么话,你自己甘心吗?”那位空乘想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算了,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曾经,她们都以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是电视剧里男女主分手的一种说辞,可事实上当她们真遇到庆尘这样的人物,才会明白,他所经历的一切,与自己所在的世界是割裂的。你永远也接触不到他所经历的事情,甚至面对面站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彼此之间便横贯着一条巨大的鸿沟。那种鸿沟是你平时看不到的,只有走近了,才能感受到。这时,机舱里传来咳嗽声,所有空乘看去,隔着帘子,她们甚至能感受到庆尘的痛苦与疲惫。“那位受伤了吗?听说里世界最近一直在打仗?”“也许是生病了。”“不是说超凡者不会生病吗,他还是最厉害的那位。”咳嗽声忽然停下了,有人渐渐察觉出不对劲来。先前那位空乘面色一变,掀开帘子冲进机舱内,却见庆尘歪倒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庆尘面色苍白,嘴角还有血丝。这种濒死状态绝对不是装的,庆尘也没必要在她们这群机组人员面前装。“庆先生!”有人惊呼。可是当她们想要靠近的时候,庆尘竟又睁开眼,平静说道:“退后,不要靠近。”那眼神冰冷又无情,瞳孔深处流淌着金色的雷浆。仿佛再有人靠近一步,真的会死。庆尘平时就像是一个没事人似的,如果他不咳血的话,甚至很多人都看不出他身上还有癌症。但现在不同了,他的生命最多还有一星期、半个月,当他昏迷的瞬间,身体已经开启自我保护机制。一旦有人在这时候靠近,真的会死。空乘们骤然停下脚步。下一秒,却见庆尘挣扎着从地面爬起来,笑着擦了擦嘴角,又看向自己衣襟上的血迹:“吓到你们了吗?不好意思,你们是无辜的,辛苦各位了。”说完,庆尘拎起自己的双肩包:“你们按照既定航线继续前进。”“那庆先生你呢?”空乘问道。庆尘走到备餐间掀开地毯,那里赫然是通往设备间、行李间的通道,他平静道:“我一个人去行李间待着。记住,不要有人下来。”空乘问道:“庆先生,可是你的病情好像已经很严重了。我们要不要找地方紧急降落,先给你治病?”庆尘笑道:“不用,我的病情我自己知道,我没有时间了。”空乘们面面相觑,她们都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自从给庆尘当了机组人员之后,人生仿佛就光怪陆离起来。待到庆尘消失在通道里,并关上通道门之后,那位乘务长叹息道:“外界都以为他光鲜亮丽,已经是人生巅峰,谁能想到他竟还背负着这些。”“他这一路走来,一定很艰难吧。”飞机继续向北美飞去,当它抵达加勒比海上空时,开始缓缓下降高度,准备降落在危地马拉机场。庆尘坐在行李间的黑暗之中,一边咳嗽着一边回忆着自己穿越后的点点滴滴。他听见空乘们说什么了,但他回想起来真不觉得自己有多么艰难。反而此时此刻,他认真觉得里世界有太多美好的事情,这才是促使他守护那片土地的原因。这时,飞机由12千米高度,下降至8千米高度,庆尘忽然从背包里拿出护目镜戴上,并一把拉开行李间的制动闸门。外面的白日光芒照射进来。飞机驾驶舱内响起警报:机舱气密性受损!机舱气密性受损!舱内压力减小!空乘焦急问怎么办,到底是哪里受损了,然而机长看了一眼航行计划:“不用担心,我们马上降落,不会有危险的。”乘务长说道:“但庆先生在行李间啊,会不会是那里出了问题?他会缺氧的。迫降吧,找地方先降落再说。”机长摇摇头:“我接到的命令是,不论发生了任何事情,都不能改变航线。”:()夜的命名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