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怕在,他明白,还学会了。
——若是那样的威胁,燕珩岂能留他。
燕珩玩味儿的打量他。
直把秦诏看的窘迫,复又低下头去,轻声道,“必是秦诏天资愚钝,答不出父王所问。可……若真有这样的人糟蹋父王的心血,再若我手中有刀,只恨不能赶尽杀绝。”
贪名图利,乃人性使然。江山百代,若是赶尽杀绝,杀得了一个,又焉能杀的了全部?
少年看似倔强狠戾的答案,反倒显得天真无邪。
燕珩微眯眼,又问,“杀了?”
秦诏点头,道:“杀了。”
“嗬,好一个杀了。那寡人问你,你可敢杀?”
“我……”秦诏涨红了脸,水汪汪的盯着人,“可,父王,我还不曾杀过人。若是父王要我杀,我、我必是……”
“必是什么?”
“必是要去……杀的。”
那声音越来越小。
燕珩终于弯起唇来,哼笑。
“瞧瞧你,生的这样没出息,杀个人,有什么不敢的。”他慢悠悠的饮茶,拨开的瓷白覆碗撩开一片热雾,遮住幽深凤眸,“做了帝王么,权柄杀人,又岂是见血的。”
秦诏被他这句话骤然击中心口。
那种云淡风轻的狠厉,那种从容不迫的睥睨……清高孤傲的肺腑腔子里,就该藏着这样杀人不见血的轻狂。
——果不愧,是他的好父王。
然而,因沉思,秦诏面皮上生出一副呆样来,叫人曲解了去。燕珩睨了他一眼,顿时收住话茬。
……
才没说什么,竟吓住了不成?
燕珩悠闲解释,“寡人是说,做了帝王么,岂能总想着杀人?也该想一想别的办法才是……你这小儿,蠢钝。”
秦诏方才咬住唇,模样像是才回过神来,委屈的要哭了似的,“父王,是、是我不曾杀人,又天资愚钝,生的这样没出息……”
燕珩:“……”
自己可没说几句重话!
眼见那片薄唇都咬破了,燕珩略显不耐的抬手,拇指和中指紧扣下去,轻捏住人的下巴,又拿食指将那咬住的唇拨开了。
秦诏仍这么望着他,唇上一粒血珠。
可怜,委屈,好似被他骂哭的。
“……”
向来高冷的帝王,忽然有点理亏。
燕珩抿唇,“你这小儿,好端端的,又哭什么。寡人只说你愚钝,又不曾说不教你。”
挂在眼眶上的泪摇摇欲坠。
然而人却先咧嘴,笑出了声儿。
秦诏凑上去,抱住人手臂,“真的吗?父王。”
燕珩:“……松,手。”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