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宏泽在先入为主的观念下,已经认定太玄门一行是敌对门派请来的人,自然看什么都觉得不像是好人,他龙行虎步,迈着矫健的步伐向前,同时投去了目光。
【一个两个……七个人吗,那个老头看起来是主力……】
这想法刚一冒出来,旁边就忽然响起了二长老凝重的声音。
“掌门……那个老的,我几年前好像与他见过,他好像是阳山派的玄华真人,还有最右边那个青年,你看他的剑,上面那个符号……那是破穹剑府恨天剑宫的剑!”
西岭剑派的二长老常年出门在外,处理门派为数不多的基业,也与一些外人打着交道,可以说是见多识广,玄华真人虽然是江湖中享有盛名的老前辈,但毕竟几十年没有行走过江湖,听说过他名字的人有很多,但见过他的却没有几个。
至于恨天剑宫用于彰显门下弟子身份的剑符,这个认出来不算奇怪,可这隔着老远,二长老一眼就认了出来,不得不称赞一句静态视力惊人,观察力入微。
“阳山派和破穹剑府?!”
宋宏泽微微一惊,西岭剑派也就阴山派这个体量,阳山派内设“阳神六绝”作为最高法门,拎出来一绝就是一个阴山派,破穹剑府就更别谈,内设四大剑宫,一个剑宫少说是三个阴山派,这两的体量根本就是碾压西岭剑派!
面对这两个门派,宋宏泽感到的压力不可谓不大,但身为一派之主,他很快镇定下来,并安抚其余的长老。
“只是他们个人的行动,与门派无关,否则不会是这个阵容……紧张也没用,走吧。”
他们快步向前,最终停在太玄门一行身前。
宋宏泽目光一凝。
“太玄门?”
“正是!”沐少风上前一步,他一改往日的随和的姿态,脸色变得狠厉,手腕一扬,翻出一张已经泛黄,极有年代感的纸来,喝道,“我是太玄门第六代门主沐少风,五十年前的契约在此,今日,太玄门五十年封山已经结束,我回到这里,要讨回先辈们丢掉的东西!”
宋宏泽缓缓说道:“五十年,几个时代前的事了,其中的是非过错,我们这些后人无从得知,这座山的确曾是你们的东西,但,想在现在拿回它,不是光靠嘴皮子动动就能做到的。”
沐少风平静道:“我们正是为此而来。”
他的这一回答更坚信了宋宏泽的猜测。
“山门是一座门派的根基,你们想拿回它,我们想守住它,这些都是天经地义。”宋宏泽说道,“按照江湖规矩,我们应该反转五十年前的契约,然后再次进行这次赌战,但,这座山仍在这里,有些东西却不在了。”
江湖规矩的确是这样的,五十年前沐胜拿太玄门和西岭剑派做了一次赌博,如今太玄山还在,有些东西却不在了。
换言之,虽然西岭剑派必须接受这场赌战,但前提是太玄门能拿出来赌资,如果太玄门连赌资都拿不出来,那就没得说了。
可,沐少风为此事准备了如此之久,又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而停下脚步呢,他伸手在怀中一摸,掏出来一个锦盒。
“宋掌门,请。”
宋宏泽接过锦盒,打开来看了一眼,神色微变。
【居然做到这一步吗……】
宋宏泽心里清楚,这东西不好找,它冒出来的话,意味着来人不仅是恶心一下西岭剑派而已,再联想到玄华真人和恨天剑宫的弟子,宋宏泽隐约感觉西岭剑派被卷入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这里他倒是误会了,事实上沐少风已经为这个锦盒里的东西在外奔波数年,只是这些话即便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我无话可说,这东西的价值的确足够。”
宋宏泽将东西还给沐少风,他的回答引起身后长老神色微变,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答,东西的价值够不够,那不是任由你一张嘴说吗?
“那再好不过了。”沐少风神色平静,微微让开身子,“这位是阳山派的玄华真人,德高望重,今日之战由他作见证,宋掌门可有意见?”
玄华真人虽然说过来为太玄门战场,但以他的身份年龄实力地位,是不可能亲自下场动手的,那太不现实了。
宋宏泽这才装作是刚认出玄华真人,当下作揖道:“原来是玄华真人当面,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玄华真人平静道:“我与太玄门的第五代掌门乃是故交,但今日之事,全凭一双拳头说话,我不会也无法偏袒谁,只是来做个见证。”
“玄华真人是武林中的大前辈,这种事,晚辈自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