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对方似乎是已经离去了,让明纵衣松了口气。
“吕前辈,醉死过去了吗?姑娘我给你带酒来了。”
二人来到房门外,周围摆放着许多酒坛,或空或满,在这种鬼地方想要天天喝到酒,也只能靠自己去酿。
“来了来了!”一个精气神十足的声音响起,门被推开,从中走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来,其目光有神,腰背笔直,精神矍铄,此时一张老脸露出毫不掩饰的喜意,“还是你这女娃懂事,让我看看,又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此人就是居住在太玄后山,写出“经外奇功”的隐士高人,一开始明纵衣并不彻底的理解这门功法的意义,但随着深入学习武理,他不得不感叹吕原的奇思妙想,一门不需要经脉的内功,打破了一千五百年的铁律,往大了说,简直就是在创造一个新的体系!
……可惜,这项伟业貌似因为没有小白鼠而被卡死了。
第22章开脉经的起源
小白鼠在武夫的历史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可以说整个基础都是由他们奠定的。
武夫的核心是内息,武技不过是内息的使用方式,功法不过是内息的壮大方式,经脉不过是内息的载体,哪怕是锻体型武夫,他们强健的体魄也不过是内息发挥作用的一种方式。
内息,就是一切的核心。
但就现有体系来说,没有经脉就没有内息,因此,经脉算是内息的核心。
但很可惜,武夫对经脉的研究几乎处于半停滞状态,人体的经脉错综复杂,各有特性,基本只有医术大成的顶尖高手或是武学宗师能去深入研究一下。
就拿创造功法举例,如果一个人修行了A部分的开脉经和B部分的功法,那么他创出功法所用到的经脉也必然在AB之间,而且大概率是B,也就是实际修行的那部分。
为什么,因为其他的经脉他不懂,他不知道那些经脉的特性,自然无法创出对应的功法。
经脉特性,这是很重要的,像是开脉经,只有对应开脉经修行出的特殊内息才能用来开那部分的脉,换成其他性质的内息,必然冲不开,甚至还可能造成经脉损伤,如果强来,就好比是用电钻来拔牙,用针筒来掏耳朵,用电焊来焊接断臂,把狼牙棒当角先生用。
人体的经脉太复杂了,如果有人能参透经脉间的一切武理,那他就能懂得世间一切功法奥义,直接掌握了武夫的半壁江山——另外半壁是武技。
世界上没有人真正参透人体经脉的奥义,最接近的人无疑是太祖,但他到底有没有做到,谁也说不准。
——但是,有这么一门功法,它在理论上是参透人体经脉全部奥义后的产物,这门功法就是开脉经,天下第一经典。
可问题来了,既然没人参透经脉的奥义,那又是谁写出这门功法的呢?
答案是……一千两百年前,第一个在这片土地上完成大一统的古国“林”,用时一百八十九年,前后投入人数四百三十万有余,耗费人力,物力,财力不计其数,硬生生依靠无数次的尝试堆出了全本字数共两百四十七万的真·开脉经,确认什么性质的内息能用来冲哪里的脉,要刺激哪里的经脉才能修行出对应的内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能这样,只是忠诚的将这些数据记录下来,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顺带一提这次实验间接导致了农民起义,林两百年,六世而亡,真·开脉经因此流落民间。
在这之前,开脉经都是残篇中的残篇,是一些没有修行过开脉经的前辈依靠惊人的才情悟性毅力将内功修炼到大成,并且自身武艺也臻至化境之后,才有一定可能倒推出对应经脉的开脉经……
很多人以为开脉经是基础,其中的武理一定也很浅显易懂,这是错误的,开脉经是天下第一经典,埋藏着人体的一切宝藏,只是绝大多数人都没能力去挖开它。
这四百三十万人就是最开始的小白鼠,直接奠定了武夫的修行体系,是一切之基,而在太祖灭武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形式的组织有那样的实力去重著开脉经,所余下来的也都是长辈脑海内所记着的各种残本,在一开始的时候,还能聚集那些长辈,把自己所知道的凑一凑,凑出一本接近完整的开脉经来。
可那时藏太祖高居王位,皇威浩荡,其手下“灭武司”无孔不入,令人闻风丧胆,谈之色变,谁敢在他眼皮底子下搞小动作,谁敢忤逆他,都只能等藏太祖死了再搞那些小动作。
可藏太祖一活就是两百二十年,等到他将自己葬入天陵之后,早已晚了,天底下残留着的开脉经都已经是残篇中的残篇,许多人把脑袋里的开脉经残篇带入了坟墓,不敢告诉后辈,怕引来灭门之祸。
到了如今,修行生息了几百年,数代前辈高人出手,试图重著开脉经,也都有了些成果,如今整个武林凑一凑,也还是能凑出大半本开脉经来,但都到了这时候,每个门派早已有了自己的传承,开脉经和功法都已经固定下来,得到别人的功法或开脉经对这一代都没有太大意义,也没有武林盟主之类的角色来牵头,说什么“为了咱们子孙后辈的发展,大家伙的把开脉经拿出来凑一凑”,没谁愿意做这些事,朝廷也不会坐视不管。
也因此,武夫对武技的研究一年比一年深,内息的使用方式一年比一年花哨,但内功体系却没成长太多,一千年前的绝世神功放到现在来也还是绝世神功。
因此,一本不需要经脉就能修行的内功,可以说是千古未有之奇功,有可能打破现有的僵局。
只是……写出这门功法的老前辈,看起来不大靠谱。
“您会感兴趣的。”师青环笑道:“白曲楼的不复还,姑娘我弄来这酒也花了不少力气和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