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周离开后,和烟带着大夫回来了。
再次诊脉,大夫沉思了一会儿,望向奚酥落,问道:「这位姑娘找我来的时候并没有说府中郎君哪里不舒服,敢问娘子,郎君先前有何不适?」
不怪她不问当事人,辛玹的表情一直没有变过,阴云密布,瞧着有点可怕。
奚酥落轻声开口:「大夫只需告诉我们,郎君的身体可有不对劲之处即可。」
大夫默了默,又看了看带她过来的和烟,和烟别过了脸。
「这……依我之见,郎君的身体,并无大碍,但……」
辛玹木然的眼神闪了闪,期期艾艾地望向眼前的女人。
大夫干笑道:「但似乎心事重重,郁结于心,这样下去也会影响身体康健,望郎君凡事想开些,莫要生气。」
辛玹重新升起的希望又被摔碎了,奚酥落悬着的心也总算死了。
「和烟,多给些诊费,送大夫出去。」
「是。」
和烟低着头不敢看两位主子。
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明明宣少爷就懂医术,却要让她从外面请大夫回来。请了大夫还闭口不提郎君有孕的事,大夫诊了脉也不见提,所以——
郎君就没怀孕啊!
和烟比辛玹这个当事人还知道多一层——
奚酥落一直在服用避婴丹。
所以他没怀孕才是正常的,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怀上的。
但闹了这么一出……
和烟想着这段时间在路上辛玹的样子,有点儿为他难过。
还有娘子……她应该也挺难过的吧,毕竟虽然一开始没想让郎君有孕,得知他有孕之后,也没有表现出不悦,反而在各方面都很包容他。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奚酥落坐到辛玹身边,刚准备开口安慰他两句,有人来报,奚明月妻夫俩回来了。
「我先去见母亲,你不要胡思乱想。」
奚酥落摸了摸他的手背,辛玹一言不发,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本她去见母亲,辛玹应该去拜见她父亲的,但以辛玹现在的状态,估计是不行的。
奚酥落已经帮辛玹想好了藉口,刚好碰到回来的和烟。
和烟亦步亦趋地跟在奚酥落身边。
「娘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先别问了。」奚酥落开口吩咐道:「去和知情人都知会一声,让他们不要乱说话,就当那件事没有发生过,不准他们胡说八道些什么,明白吗?」
「明白!」
奚明月见到奚酥落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她瘦了。
「你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
奚酥落摇头,「没吃苦,只是项城暴雨,路被堵了,耽搁了几天,等雨停了,路好了,立刻就启程回来了。」
她说起宣怀周来过的事,问母亲有什么旧疾。
「不是多严重的问题,你别担心,宣老太太说了,喝药调养着很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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