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周还在循循善诱,「我会去跟舅母说你的病还没好,这样会留下后遗症,她肯定就不会继续让你跪了。」
辛玹瞟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
宣怀周没有在意,以为辛玹这会儿是哀莫大于心死,估摸着他对谁都是一样。
知夏开口:「宣少爷,谢谢你,娘子让跪两个时辰,快结束了。」
宣怀周松了口气,又对辛玹笑了笑,「表哥,那我去给你熬姜汤,去去寒,你可不能再发烧了。」
辛玹没理他,知夏还没来得及阻止,宣怀周就跑开了。
知夏扁了扁嘴巴,没想到宣怀周这么看不懂脸色,他难道看不出来辛玹很不喜欢他,很不想看到他吗?
这么主动献殷勤……知夏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好了。
辛玹被搀扶着一瘸一拐回到房间没多久,宣怀周的姜汤端来了。
「我不喝,你拿走吧。」
宣怀周执意交给知夏,说还给他准备了一碗。
知夏不能拒绝,进退两难,只好端了自己那碗在旁边无声喝着。
辛玹从来没有被罚跪过,更不要提跪这么长时间了。
但他心里没有太多感觉。
如果放在以前,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一定会恨极始作俑者奚悦儿父女。
但现在,他一颗心像被挖空了似的,已经没有力气去怨丶去恨了。
他总是想到母亲说的那句话,奚酥落不知道他的心意,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不知道他遭受了什么。
但辛玹宁愿她不知道。
因为他很清楚,就算奚酥落知道了,她也不在乎。
那样会显得他更可悲。
「表哥,别难过了,虽然不知道你心悦的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但她不选你,就是她眼光不好,为什么不换个人呢?这世上还有很多很好的女子啊。」
辛玹皱眉转头看向一脸懵懂的宣怀周,他眼神清亮,辛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安慰他,但就是这幅样子,很招人烦。
「你懂什么。」
宣怀周弯了下唇角,小声道:「我确实不懂……」
他笑了一声,「但是一直追逐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不是很累吗?」
辛玹盯着他,眉头紧锁。
宣怀周这个蠢货,还好意思说这种话。
上一世奚酥落只对他情有独锺,这小子还不是不值钱一样往上贴。
他也好意思说这种话。
还有奚酥落……
辛玹眼神充斥着难过,低下头。
奚酥落之前一直追着他,是他蠢,罔顾了她的一片深情。他现在经历的一切,就像是在赎罪。
「表哥,别难过了。」
宣怀周轻轻帮他揉着膝盖,辛玹瞥了他一眼,「你能别烦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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