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珩激动悬吊的心脏此时也安定下来,连呼吸都静谧得难以察觉,他似乎是失聪了,又突然意识到,这么多年,只有这一个瞬间。
这一秒,他如此热烈又渴-望地给予一个人爱,如电光火石。
段珂毓太需要爱了。
不,或许他不太需要,但席珩已经等不及了。
他说:「宋景焕不是个好东西,你……」
你看看我怎么样?
他还没有说完,段珂毓就反应了过来。
缓缓地丶又像是迅速地,把手抽了出来。
委婉又直白的拒绝,只能听到清润的嗓音温柔地说话。
「谢谢你席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已经彻底看清了,不会再陷进去的。」
席珩眼神沉沉,意味不明,问他:「你真的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段珂毓点点头,说自己有事需要处理一下,「晚饭我拜托程晨一会送过来。」
他拉开门出去的时候,席珩心里叫嚣着把他留下来。
他想告诉段珂毓,说宋景焕多么恶劣多么不值得。
你还要继续爱这种人吗?
他等不及要向段珂毓证明,自己要比宋景焕这个所谓的丈夫好得多。
你不如离开他跟我在一起。
可席珩最后还是忍住了,他看着段珂毓离开的背影,生生咽下了那些没来得及诉出的感情。
这只可爱乖巧的小狗,其实也有撕碎血肉的利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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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段珂毓心神不宁。
他看着车窗外迷人炫目的霓虹灯光,心跳如鼓。
敏感多思如他,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席珩的言外之意。
可是,这太突然了。
突……然吗?
段珂毓有些后知后觉,他想起男人搬到自己楼上的那天,想到每天早上两人的偶遇,想到席珩的那碗粥,又想到自己给他在家里备的拖鞋,又想到阮子墨的话:「外边都传席家出了第二个情种!」
他越想越慌。
下意识不敢相信,那样的猜想太过离谱,甚至让现在身处情感囹圄的自己感到惊悚。
方才在医院,段珂毓几乎是本能,叫停了席珩的呼之欲出。
他实在不知如何回应或拒绝。
这短短的一天经历了太多起伏,段珂毓裹着棉服窝在车后座,思绪万千。
恍惚间不禁怀疑,兴许是自己误解了席珩的意思。
说不定是因为与宋景焕这畸形的三年婚姻,被他伤害了太多,导致自己现在都有些自作多情。
冒出这样的想法,段珂毓的心安定了几分。
却又猛地想起,他和席珩肌肤相触的瞬间,他握住自己的手……是有意还是无意?
车稳稳停下,司机下来为他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