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汀未经思考,不加犹豫地将自己的心放到了一端,天平彻底倾倒,向另一边。
就像他曾经在思考后得出的结论,在有乌灼存在的状况下,他永远只有一个选择,从未考虑过其他选项。
所有的与众不同都有了答案,不正常的依赖来源于对另一个人的喜欢,爆炸般的情绪盈满心脏,随着血液汩汩流出,郁汀浑身上下每一处都表达着同一个强烈的念头。
想要靠近,想要依赖,一秒钟都不能等待,更何况是拒绝。
郁汀以为自己考虑了很久,实际上只有三秒钟,他接下了这捧花,也握住了这个人的手,他的嗓音混合着夏日的热和明亮,有一点潮湿:“好。我也喜欢你。”
下一秒,乌灼扣住了郁汀的手,手指强势地插。入了他的指缝间。
乌灼的体温很高,握得很紧,有点用力。
郁汀的手指很轻地蜷缩了一下,心里痒痒的。
一整个暑假,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很长,朋友之间的接触也很多,郁汀随时随地可以握乌灼的头发,搭他的肩膀,拽他的手腕,但……不是现在这样。
乌灼很认真地看着郁汀,在他的脸上很难看到这样的神情,他是那类做完事从不会回头再看的人,因为没有必要,就像投篮那样,他确定会有怎样的结果。
而现在,他似乎是在确定着什么,沉默了几秒钟后:“男朋友。”
郁汀低着头,不自在地“嗯”了一声。
好热,幸好乌灼的手不会出汗。
他捧着花,莫名有种把脸埋进玫瑰里的冲动,想要逃避现实,残余的理智拉住了他。
郁汀摆弄着花瓣:“好漂亮。花是你自己弄的么?”
乌灼说:“买的好像没什么诚意。不知道刺会扎破你的手。”
他半垂着眼,或许是夏日的阳光闪闪发亮了,连他漆黑的眼眸都被照亮,他的语调很轻,带着点难以描述的感叹:“你好脆弱。”
郁汀抬起眼,看着乌灼,欲言又止,感觉乌灼对“脆弱”的概念有误,注意力又转移了一下,不明白握着的这只手明明看起来和自己的差不多,甚至皮肤上一点茧子都没有,为什么像是一双无情铁手,完全没被未经处理的玫瑰扎到。
但现在问出来就太奇怪了。
郁汀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乌灼没有松开手的意思,他只好把花放到一边,拿起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吃融化了的冰淇淋,企图压下泛滥的热意。
他问:“这个地方怎么没人?”
乌灼说:“我提前预定了。”
郁汀想,原来如此,所以地图上才没有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