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楼没有二话,迅速摸出手机开始操作。
他们平时执行任务,并不会这么高调,可这一次,连他这个后勤部长都接到了驰援要求,桂溪的情况紧急程度可想而知。
唐家宅子的后院里,有一块宽大的停机坪,苏祠和唐晏楼登了上去,很快,报批的航线就传回了唐晏楼的手机,他连接上控制系统,苏祠看了一眼,有条不紊地按下按钮,拉起操纵杆。
“等一下,”唐晏楼说,“组里说,南岸也在深港,我们带上他。”
南岸。
这又是个陌生而熟悉的名字,苏祠没有费神多想,按照唐晏楼的指引,拐了个弯,朝指定的位置飞去。
直升机在傍晚的夕阳下划破天空,不一会儿,停在了……停在了一所大学的房顶上。
几乎是在他们挺稳的同时,一个学生打扮的男孩气喘吁吁跑上房顶,二话没说,便拉开舱门坐了进来。
“哥哥,”男生声音柔柔地跟苏祠打招呼,又对唐晏楼点点头,突然公事公办,“唐部长。”
哥哥?苏祠暗中思索,是我弟弟吗,可他怎么姓南?
唐晏楼撇了下嘴:“任务资料传过来了吗?”
“传来了,”南岸长相清秀,一双桃花眼斜斜挑着,无端显出几分媚气。他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迅速调出报告,语调干脆,“是一处很强大的鬼蜮,三个月以来,附近县市上报的失踪、以及意外死亡事件明显增多,案子日前被转到超管局,总部先后派出三组专员,目前都已经失去联络。最近的一组进入是在今天中午12点整,约定每三小时发出信号,现在一次都没有收到。”
唐晏楼看了眼表,现在是下午16:23,已延后将近一个半小时。
而这,除了最开始调查勘探的那一组外,已经是派入的第二拨救援人员。
“具有a级以上作战能力的专员中,我们三个距离桂溪最近,”南岸说,“当然唐部长您现在不是专员,但情况紧急。”
唐晏楼没有搭理他暗中的挑衅:“我们对这鬼蜮有什么了解吗?”
南岸打开另一个页面:“所知情况不多,只有第一组最初传回了浅层资料,鬼蜮表现形式为一列行驶中的火车,削弱方向是符咒法术,对身体力量影响不大。”
“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
唐晏楼沉默了一下,感觉到这个任务的棘手。
鬼蜮和天师领域是相似的东西,一旦主动进入,就几乎只能听从对方的领域规则摆布,除非实力相差极大,否则很难使用暴力拆迁。
而能吞噬三组专员的鬼蜮,操控者一定非常强大,即使是苏祠,恐怕也很难具有压倒性的优势。
在鬼蜮中,那些变幻莫测、暗藏玄机的规则是最危险的,提前了解的越多,能针对做的准备也就越多。而南岸刚才说的那两条,挖掘度太浅,可信度存疑,用处不大。
唐晏楼接过电脑,自己迅速浏览了一遍资料,南岸概括得很全面,他也看不出更多的内容了。
南岸翻了个白眼,凑到苏祠身边。
“哥哥,我听说了昨晚的事——那可是龙蛇,你越来越厉害了。”
苏祠根本不记得,只能:“嗯。”
南岸还想说话,又听见唐晏楼冷不丁问:“你怎么会在深港?”
南岸眼睛转了转:“我们导师和深港有个合作项目,派我来学习两周。”
“哦?”唐晏楼讽刺道,“不是为了偷偷跟踪苏总队长吗?”
超管局的能人异士大多集中的执行部,苏祠是第一总队队长,南岸是他的队员。
南岸漂亮狡黠的脸上露出惴惴来,连忙转向苏祠:“哥哥,你别听他乱说,我真的是因为学术项目……”
哦豁。
失去记忆的苏祠旁听他俩夹枪带棒,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唐晏楼他真的好爱,难道一直在吃小叔子的醋吗?
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义正辞严地表明立场,给这可怜人吃一颗定心丸。
可是,苏祠又马上想到,他还在火葬场呢,白天刚被唐晏楼严词拒绝过,这时候再腻歪,像是宣示主权,说不定反倒会惹唐晏楼不高兴。
况且,南岸对于现在的苏祠来说,几乎是一个陌生人,当着陌生人高调示爱,未免太为难社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