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秘境之大，穷尽普通人一生去探索也只能窥探到它的千万分之一。南鹤与燕灼心情都有点阴郁，对什么景物宝物都没有心思去欣赏探寻，只是漫无目的地四处走动。
期间与燕灼素来有交情的其他弟子，在探访秘境的时候都给燕灼发来信息询问，燕灼信守承诺一一回答帮助解答，不会的地方南鹤在一旁帮忙。
“他们肯定想不到，师尊帮忙答疑解惑。”
夜晚，他们找到一个山洞，在里面燃起火暂且休息。
燕灼正在用他的传音法器跟其他弟子传授秘境经验。
他靠在南鹤的怀里，衣襟微微敞开，却舍不得推开南鹤的手，一字一句道:“……一般遇到迷雾瘴气……”
南鹤凑在他的耳边轻轻说:“在阵破阵，无阵动形。形，是指迷瘴周围的地形环境。”
“在阵破阵……”
月上中天，燕灼强行关闭了传音法器，无力地倚在南鹤身上。
“我的燕灼，也有当师尊的潜质了。”南鹤为他盖上一层外袍。
“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师尊误人子弟？”燕灼轻声道，“他们给我送了很多东西，我都收下了，才会帮他们的。”
“哦——贿赂你啊。”南鹤笑了一声。
燕灼直白承认:“收了我就帮他们，他们安心，我也舒心，没什么错的。”
“我没有说你错。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两人闲话扯了一会儿，终于说到了正经事上，“叶珞死了，到外该如何交代？每个弟子都有魂牌，死前的一幕幕都会重放，会惹上麻烦吧？”
也许等他们出去，就是灭顶之灾到来的时候了。
“你怕吗？”
燕灼严肃道:“不怕。”
南鹤道:“那怕什么麻烦？大不了，我们双宿双飞。”
想起死在雷劫下的原主南鹤，他本无所爱，被人强行塞一个悖德爱人，然后又被强行遭受一切职责和唾弃。
他步入了原主的后尘，只是爱的人是他亲手所选，遭受侮辱遭受谩骂他都愿意承担。
是的，他愿意。
千万逃不过一个愿意。
“那卫岸怎么办？”燕灼睚眦必报，但是另外一方面，又有点他人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性格，他对卫岸这个他亲手选择的小师弟一直照顾有加，是真的从南鹤的角度上出发对师弟关爱。
南鹤说带他走，他也会想起他可怜的小师弟会不会没人管。
“嗯，他将继承我的一切。”南鹤道，“是我们拖累他了。”
“我的东西也给他，师尊给我的私库我都给他。”燕灼说。
南鹤忍俊不禁。
这听起来像是继承父母财产的可怜孤儿。
天上繁星点点，燕灼吹着风慢慢闭上眼:“师尊，我们还会遇到5544吗？我觉得，它对我很重要，好像他救过我的命？”
5544没有救命的本事，倒是对他有一份治腿的恩情。南鹤想了想，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