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究竟是因为什么而生气？”
又是这个问题。
文沅第一反应就是躲开梁为泽的视线，他想逃避，奈何对方不依不饶：“你回答了我们就走。”
生气就是生气，为什么非要问原因？再说，这件事不是都过去了吗，为什么梁为泽如此执着？
“答案对我很重要。”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梁为泽干脆地说。
文沅站在原地和他对望着，梁为泽竟然从他脸上看出几分迷茫，下意识觉得是自己逼得太狠了，却没想下一秒听到文沅说：
“你来给我送蛋糕那天，我在街上看到了你和一个女生。”
女生？
梁为泽表情微滞，但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所以，文沅是因为这个，所以才生气？
一股巨大的喜悦几乎瞬间将他包裹，嗓音甚至有些不稳：“所以——”
“是我的问题，朋友之间本来就不需要毫无隐瞒，我不应该拿我的标准去要求别人。对不起。”
梁为泽的后半句话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的，显得滑稽可笑。
“我不该因为自己的原因就随便对你生气，你根本没有做错，你对我很好，”文沅有些不好意思，“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终于把话挑明，像是终于找到倾诉出口，文沅把憋在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他说刚认识时候的事，说在马赛的事，甚至说秦子阳的事。他说想多了解梁为泽一点，也想成为对方最好的朋友，说他很珍惜这段友情。
梁为泽却什么都听不进去。
彩灯还在亮着，一团一团像火焰一样，可他却被文沅的一盆冷水浇了个彻底。
原来是他误会了。是他自作多情。
“那天那个女生，是谁啊？”
见他一直不说话，文沅沉默片刻，问道。
“沈洁。”梁为泽把手里的纸巾团成皱巴巴的一团，“一个朋友。”
文沅仿佛忘了刚才催促着要走的人是他，“都没有听你说过以前的事。”
“想知道？”
“嗯。”文沅犹豫了一下，“你以前……有谈过恋爱吗？”还不等回答，“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细听之下，有两个字竟然是被加重的。
梁为泽突然笑了，无所顾忌地盯着文沅。文沅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沉重，复杂，像个黑沉沉的洞。
文沅心间升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慌乱。他看到梁为泽摇了摇头，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想要追问，却听到梁为泽说，“出来吧。”
树木后面走出陈琨，身后还跟了个人，是郝小乐。
“……”
“哈哈，”陈琨干笑了两声，“这彩灯，够亮哈。”说完他就去看梁为泽表情，那张一贯冷淡的脸上什么也没有，明明这才是他熟知的梁为泽，但此刻陈琨只觉得刺眼。
刚才文沅的话，他在树后面自然有听到一些，就连他都觉得心头一沉，更别说梁为泽。
“学长，小乐，你们在这里干嘛？”
陈琨掐了一把郝小乐。“草，你掐我干嘛？”郝小乐转头，文沅正在等他的答案。
说什么？
他转头又掐陈琨。
文沅奇怪地看着他们。
陈琨脑细胞都要烧干了，愣是想不出个理由，连带着看向文沅的表情都有些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