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正在听副院长的讲座，不知道是柬埔寨语还是老挝语，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但文沅满脑子只有施雯回国几个大字。郝小乐小声喊了他一声，“怎么了？”
文沅倏地转头。
“小乐，我要走了。”
郝小乐一惊：“走哪？”
人已经挪到桌椅边缘，文沅眼神亮晶晶的，猫着身子回头冲他做口型：
“机场。”
机场。
留着一头黑顺长发的年轻女子走出接机口，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最标致的，数月未见，变得清瘦了。
施雯张开怀抱：“乖乖！”
文沅跑向她，把花束递到她怀里，眼睛里满是喜悦，乖顺地喊，“小姨。”
“乖乖，瘦了。”
曼塔玫瑰迷人幽香，施雯一手捧花，一面仔细端详着侄儿。施舒在电话里说文沅不太对劲，她当即改了日程，将归期提前了。揽住肩膀亲昵地拍了拍，施雯假装嗔怒：“和你妈吵架了？”
“没有吵架。”文沅接她箱子，“小姨，我送你去酒店吧。”
“别转移话题，”施雯太了解他，也太了解亲姐，一个闷葫芦，一个刀子嘴豆腐心，没一个让人省心。“知道我怎么来的吧？”
“不是出差吗？”
“出什么差。”施雯看了他一眼，“你妈担心你，特意让我来的。”
文沅一愣。
施雯点到即止，也不再去多说什么。
酒店定在市中心，离A大距离不算太近。施舒在A市没有房产，文沅刚入学的时候她就提醒过，可施舒以毕业后文沅不会留在A市发展为由，否决了她为文沅买一套公寓的提议。
文沅以后的路，施舒早就一步一步规划好了。
“傻站着干嘛，不进去？”
文沅小声试探，“我订了两个房间。”
“所以？”施雯抱着胳膊看他。
“我今天可以不回学校吗？”
施雯终于破功，笑道：“行了，本来就没打算让你走。乖乖，你念的是大学，不是中学，不需要再事事征求我们的意见，明白吗？”
她敛了玩笑神色。
文沅怔了怔，随后点头。施雯见状重新挂上笑，文沅也跟着笑，他太开心了，一想到小姨回来了这件事就开心，嘴角怎么也掩不住。
“小姨，我回学校收拾换洗衣服，你等我，我们一起吃饭。”
施雯拦他，“还收拾什么，去买新的。”
她雷厉风行，当即就带着文沅到商场，导购小姐伶牙俐齿，哄得她件件往文沅身上比划，越看越满意。
“弟弟长的乖身形好，穿什么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