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点休息吧学长，熬夜对眼睛不好的。”
梁为泽盯着他发来的表情包，眉头皱得更深。
除此之外文沅没有再发新的消息，梁为泽握着手机，半晌没动。
三天后，两周之期到了。
梁为泽说要开车到北区，却被文沅拒绝了。
“不用麻烦，我过来找你吧学长，你把最近的地址发给我就好。”
梁为泽垂眸，看着手里提着的绵绵冰，没有再说话。车子已经停在北门，他调转车头，去往另一个方向。
半小时后，市中心一家冷饮店。
绵绵冰被替换为冰爽可口的西瓜汁，梁为泽把托盘推到文沅面前，文沅又笑了，露出两颗梨涡：“学长，我也爱喝这个。”
梁为泽神情终于松动。
文沅坐下之后就打开双肩包，拿出整整一摞书，摊开了：“你检查吧，学长！”
梁为泽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翻开。文沅看书习惯很好，会标注，但都是用铅笔。这套教材是梁为泽借来的，文沅小心避开了原主人的笔迹，在旁边做笔记。
梁为泽随便挑了几个问题问他，文沅立马表现得像小学生，正襟危坐，眼神如炬。
“算你过关。”
文沅舒了口气，抿起嘴笑，又喝了一大口西瓜汁。然而梁为泽正想和他说话，文沅放下杯子收拾好书包，“我们走吧学长！”
“……”
梁为泽皱眉，“你急什么？”
文沅眼睛转了一圈，“我没急呀。”又说，“别耽搁时间啦，快走快走。”
梁为泽摁住他书包带子，“坐会再走。”
文沅眨眼睛，“学长，你不是很忙吗？”
“谁告诉你的我很忙？”
梁为泽面色不虞。从上周的某一天起，文沅不再给他发消息问问题，现在也是，好不容易见到人，屁股都没坐热就要急着走。和他单独待在一起就这么如坐针毡？
文沅只好坐回来。他瞄了眼梁为泽表情，犹豫着说，“陈琨学长说你很忙……”
“所以呢，接下来都不准备要我帮忙了？”
“不是！”文沅飞快地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
文沅说不出来话了。
梁为泽沉默了一瞬，看着他，半晌才说，“文沅，你没有把我当朋友。”
文沅睁大眼睛，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就大声道：“我没有！”说完他又无意识地攥住书包带子，“我把你当朋友的，但……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我总是给你添麻烦。”文沅声音低了下去。
原来是因为这个。梁为泽看着他，并没有立即说话，眉头却是舒展开来。
“朋友之间就是这样。”梁为泽不疾不徐地说，“你也教了我很多，我也给你添麻烦了，是吗？”
“不是这样的！”文沅急切地说，“你没有给我添麻烦，你帮了我这么多，怎么会是麻烦？”
“朋友之间……是这样吗？”他很茫然。
“是。”梁为泽盯着他，眼神说不出是询问还是诱哄，“所以，你要接受我的帮助吗？”
文沅看着梁为泽。他想，要是梁为泽遇到了麻烦，他也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帮忙。朋友是太珍贵的东西，他一定会好好珍惜。
这么想着，文沅坚定地点了点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