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江淮序从牙缝里挤出一丝笑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合着找自己就是为了这么点事儿。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江淮序漫不经心地晃了下脖子,心里闪过一丝念头:借着这个机会,摆脱时念。
可……那怎么行呢?
就偏不让这个人如愿。
他讨厌时念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轮得到另一个无关的人来随意置喙吗?
周聿白敛去眉目中的戾气,还是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江同学,我和时念认识的时间比你长很多,我也知道你不喜欢男生,所以请你不要和时念离的太近。」
「你什么意思?」江淮序狭长的凤眼扬起,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让自己离时念远一点?他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字面意思。」周聿白摊手。
江淮序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忘看黄历,一个个的都很莫名其妙,但还是脱口而出,「时念不喜欢男人。」
周聿白眼中闪过一丝嘲笑,手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下,眼中满是笑意:「是吗?那你还是不够了解他呢。」
紧接着,周聿白起身,平静道:「时念,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有病。」江淮序低声骂了一句,接着就想明白了,反问周聿白,「你倒是有意思,嘴上说着了解时念,但如果你了解他,应该也不会来找我了吧?」
周聿白的身形明显顿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该有的仪态,淡淡道:「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远比你更长,我想说的就是这些,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让你明白的。」
紧接着周聿白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
*
时念过了很久才接到周聿白的回信,意思是让他在围棋社别走,他有话想说。
其实时念也是这么想的,有些事情是要当面说清楚才对。
他轻轻拨动那束玫瑰花瓣,真好看,可惜不应该属于他。
周聿白回来的很快,像是很急着赶回来的一样。
「聿白哥。」时念将花拿出来,「很抱歉……我。」
「小念,这是我的事情。」周聿白还穿着粗气,没打算收回那束花,而是敛眉说道,「我没想过逼迫你答应我,更没想过想要和你怎么样,只是,我太冲动了。」
这么久以来,周聿白对他都很好,但时念明白,感动和喜欢是两码事。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两人算是朋友,周聿白也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两人的兄弟情。
他不确定时念的心思。
但现在他太慌了,江淮序明明什么也没做就让他感到了莫名的恐惧感。
他不能,他做不到拱手相让。
而此时的江淮序,和沈识檐并肩坐在一起,干了一杯。
「呦,情敌来找你了?」沈识檐揶揄道,「不过我还是劝你去看看,万一有什么重大发现呢?」
只听「咔嚓」一声,江淮序直接捏断了高脚杯,随手扔进垃圾桶里,「多少钱我赔你,嘴上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