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序机械般地倒了谢,接过单子。
后背上的伤大部分已经结痂,虽然他身体强壮,这些伤对他来讲不算什么,可他还是觉得哪里很痛。
是那种说不上来的钝痛。
可能是护士上药手法不好,按的他很疼。
不如时念,尤其是时念给他上药的时候,满眼都是心疼,眼睫微微抖动,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细白的手指动作特别轻,生怕弄疼他,偶尔还会用粉嫩的唇吹两下,幼稚又温柔。
不对。
江淮序甩了两下头。
他在想些什么?他。妈的,又想到时念做什么,谁知道他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自己真的是魔怔了。
尽管他在努力控制自己,可脑子里还是会想。
如果这时候是时念在会怎么样呢?
或许他还是会撅着嘴说自己总是给他找麻烦,但还是会带他看完医生后把他带回家,晚上会穿着那件丑丑的小熊睡衣给他换药。
想起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或许他还可以理所应当地霸占时念的床,虽然次数不多,可每次抱着时念睡觉总是没来由的心安。
其实之前他也很害怕打雷,总是能让他想到之前发生过的不好阴影。
看那天,一睁眼就看见时念害怕的眼神,水灵灵的,所以他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就把时念拐上了床。
时念虽然抗拒,但很明显安心了许多,看着时念在怀里睡着,他也莫名的觉得想笑,似乎感觉自己还是有用的。
可这是为什么呢?
他不想成为一个同性恋,不想。
也不相信自己会对时念产生什么想法,除非是他疯了。
就算疯了他也不会喜欢一个男的。
*
出了教学楼,时念走了很久,只觉得胸口压抑的很,都说了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可偏偏今天沈识檐又来告诉他这些东西。
有什么意思呢?
想看自己再出丑一次吗?
时念又走了一段路,感觉有些头晕,他有些低血糖,早上又还没吃饭,现在着实有些挺不住,他摸了一下衣服兜,什么也没有。
可能是刚刚走的急,掉在教室了。
但现在回去,实在是有点太远了。
所以时念只能坐在长椅上,企图休息一下能缓解一些,再回宿舍。
正想着,面前出现一只手,掌心中放着一枚彩色包装纸的糖果。
时念顺着手臂向上看去,一个女孩子笑的十分灿烂,见时念没动,又把手往前伸了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