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燃拍了拍他的肩膀冲教授一乐:「小念可是帮我解决了一个大忙,是我耽误时间了,所以今天这顿一定要我请。」
沈梦这段时间也和孙教授的师生的关系突飞猛进,一改之前害怕报告写不明白的发抖样子,都已经敢开玩笑了:「哎呦,那这么说的话孙教授,我可要再点只龙虾了。」
「好好好。」孙教授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皱纹都跟着洋溢着高兴,「这次调研完成的非常圆满,大家都不要客气。」
时念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感。
这段时间江淮序就真的像消失了一样不再联系他,除了清净的同时还有一丝不适应。
说到底还是有些在意的吧。
时念端着酒杯微微失神,直到苏燃用手肘碰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
「你没事吧?感觉你有心事?」苏燃递给他两张纸,「擦擦。」
时念着才注意到晃神的时候手一松半杯酒都倒在了身上,于是有些尴尬地开口:「不好意思,最近可能是有点累,看来今晚要好好休息了,我先去下洗手间。」
「好。」苏燃给他让了路,又把外套给他让他先穿着。
时念接过去前往洗手间。
洗手池「哗哗」地响起水流声,时念站在镜子前闭上了眼。
果然他还是那么没出息。
一点小事就能影响到自己的心情,这么多年反覆告诫自己要坚强,结果也没好到哪里去。
正在思索之际,只听门口「咔嚓」一声,似乎是有人落了锁,时念睁开还有些酸痛的眼睛看过去。
那是一个比江淮序更让他不想见的人。
时忆。
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哥。」时忆靠在门口定定地看着他,「你很久,没有理我了。」
时念擦干手淡淡道:「我说过,我们之间无话可说,当初你骗父亲的时候不就是希望看到今天这样吗?还有,把门打开。」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观察很久了。」时忆快步走上前去想抓住时念,却被躲开了。他低声冷笑了一下,停在那里,「哥,给你打电话是其他男人接的,发消息你也不理我,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吗?」
「我没有旧爱,那不是你凭空捏造出来的吗?」时念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想去开门。
手腕被人从身后抓住,温热的躯体贴了上来。
时忆比他高出来许多,更像是随了他那个体育教练的母亲,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强势的野性。
也就是因为这个差异,时忆从小就会欺负他,把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强塞进他的嘴里,有时候还会让他吃剩饭,最可悲的一次,父亲和后妈出门了,时忆还逼着他吃狗的剩饭。
时念紧紧地攥着拳。
这就是他最不想面对的事情,同样都是男人,为什么就他会这么弱,从小就营养不良,导致各方面发育都不如同龄的孩子。
就算是后来脱离了那个家,自己打工也赚了些钱,小时候的亏空还是补不回来。
如果……如果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个境地。
连反抗都难的地步。
「哥,可我想当那个旧爱。」时忆扳过时念的身体迫使他面对着自己,生理性的优势让他自信满满,「我当初那么做,意思很明确的哥,你怎么不懂呢?」
「我是你哥!」时念猛地爆发出一股力量,狠狠地用手肘撞上时忆的胸膛,痛的时忆闷哼一声松开了他。
时忆揉着被撞的生疼的胸口,嘴角勾了勾,在时念开门前一步又阻止了他的动作,强硬地堵在门口:「哥你真是长进了,小时候那个模样我还记得呢,哥啊,你如果不喜欢我,那也不可以喜欢别人。」
「你还要提以前吗?」时念双目通红,似乎在回忆着最不甘的曾经,「如果不是你,我如今会承受这些吗?」
时忆一只手紧箍住时念的双手,另一只手抱住时念,将时念贴紧他的胸口,闻着时念发间的香味,沉声道:「是啊,那我该补偿你的哥,我可以的。」
「放手!」时念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自己这么弱过,包括和江淮序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