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宝瓶怒叱。
翠儿垂眸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宝瓶看她这般怯懦的姿态,鄙夷地冲她哼了一声便离开。
宝瓶径直去了佛堂,往常这个时候太子妃已在佛堂里念经。
今日佛堂里却没有太子妃的身影。
宝瓶知道太子妃定是伤心了,她叹了一口气,唤人问了太子妃现所在何处。
一名宫人道:「太子妃方才来佛堂略坐了坐便回内室了。」
宝瓶又往内室走去,果然见太子妃趴在衾被上啜泣。
「娘子。」宝瓶见她哭得伤心,亦十分动容。
刘中蓉穿一件素色襦裙,衣裙的颜色似她如今的心境,已是一片惨澹。
宝瓶抚着她的背,细声安慰:「娘子莫要再哭了,没的伤了自己身子。」
刘中蓉只顾哭泣,听见宝瓶的安慰,心中的酸楚与痛苦再也摁压不住,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她倒在宝瓶怀里放声痛哭:「宝瓶,是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拿孩子去威胁殿下,我害了孩子,我也害了我自己。殿下再不会原谅我了。」
宝瓶像是安慰孩子一般抚慰她:「娘子是无心的,娘子不曾想要害小殿下,一切都只是意外啊。您是东宫太子妃,时日长了,殿下知道娘子心底的苦
楚,会原谅您的。」
刘中蓉满脸泪痕,闻言痴痴抬头问:「真的吗?殿下当真会原谅我吗?」
「会的。」宝瓶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道:「今日各宫都往映月居送了贺礼,您是正妃,也当表示表示才是,奴婢陪太子妃去库房挑选一两样物件送去映月居可好?」
刘中蓉不想面对,又俯身将脸埋在衾被中痛苦起来。
宝瓶当真无法,见太子妃只一味哭泣,再要劝解已是有心无力。
毕竟太子妃这般也不是一次两次,人的耐心和怜悯终有告罄的一日。
宝瓶悠悠叹一口气,自作自主张去库房挑了几样老参并一柄玉如意,亲自送去了映月居。
「两位姐姐,太子妃身边的宝瓶姐姐代太子妃来给良娣道喜了。」
云映和长琴闻言相视一眼,云映说:「将人带进来吧。」
宝瓶跟在两名宫女身后,满含笑意踏进屋,见屋内只有云映和雁远,说道:「我代太子妃来给良娣贺喜,怎只见你们二人。」
这倒怪了,往常宝瓶不屑与她们院子有往来,便是在府中遇见,她也不拿正眼瞧她们,如今倒是巴巴送礼来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二人见宝瓶这般,便也客客气气。
云映道:「良娣方睡下,倒不好此时叫醒。」
如此,宝瓶不好勉强。她一个奴婢,没道理要请主子来见她的。
宝瓶将礼品呈上,屁股黏着凳子却不肯走。
眼下已没什么人来,只她们几个,倒也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