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会真的是神魂出窍,与人梦中私会。
师父终于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气,格外复杂,饱含未知难解的情绪。
“你只用记住,雨儿是你的师弟,亦是你的道侣,以后好好相处。旁的事情,暂时不需你烦恼,自有为师和宗门的长辈。”他眼神里流露疼爱之色,怜惜道:“你是为师一手带大的弟子,为师自不会害你。昨夜颇为复杂,这是我们一起商议出的结果。有些事情,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
临照人沉默片刻,遵命:“是,师父。”
师父看向姜白雨,语气温和,“也委屈雨儿了。为师座下只有你们两个弟子,以前单照儿一人,难免有些娇纵,不大擅长与同辈之人相处。如今师兄弟两人,又是道侣,该互持互助。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只管与照儿说,他是师兄,合该照顾着点你。”
姜白雨毫不犹豫,“是,师父。”
师父又道:“真传弟子的住所原本是供为师座下所有真传居住,如今只有你们,日后大概也不会有旁的弟子住进来。虽然缔结了道侣印,但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直接住照儿的房间,该有的待遇还是得有,雨儿随便选个喜欢的,以后那里就是你的住所,想住照儿的屋子也随你。”
姜白雨:“谢师父!”
师父颔首,随意掏出一柄小剑,“这是为师给你的拜师礼,尚未取名,你自己想个名字。”
这剑材料稀奇,并非金属所制,瞧着反倒充满玉石之感,温润通透。姜白雨举起双手,毕恭毕敬接住,小剑悬浮,散发着灵气和威压,一眼便能瞧出绝非俗物。
师父出手真是大方。
姜白雨仔细端详小剑,没想到叫什么名字好,真是苦恼呢。
师父又叮嘱两句,面露疲惫之色,挥挥手,让两人退下。
临照人行礼:“师父……”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下去,乖乖退下。
出了师父的洞府,他神色凝重,边走边思索,忽的停下步伐,目光深沉的凝视姜白雨,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想要把人剖开来看似的。
姜白雨还在把玩玉质小剑,差点撞到人,抬头便迎上临照人充满审视研究的目光。
“师兄这么看我做什么?”
临照人认真起来的模样颇具威严压力,沉着脸打量,任何一个精英弟子都无法忽视他的目光,心里要咯噔一下。
姜白雨看过他更加危险疯狂的模样,全然不把此刻的审视放在眼里,“师兄有话要说?”
临照人皱眉,“师父看起来颇为疲倦。”
姜白雨:“许是因为连夜与师伯师叔们商议的缘故?”
临照人:“师父是当世尊者之一,怎会因为一夜与人商议便感觉疲惫。师伯师叔们都是宗门支柱,修为高深,地位崇高,我虽然是师父的真传弟子,在玉衡宗有些颜面,可还不到因为这么一件事就劳动他们连夜商讨的地步。”
他神色凝重,语气郑重,“里面一定有重要的隐情。”
说着,他又打量姜白雨,百思不得其解,“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
这话说的十分有道理,一个真传弟子就算背着大家偷偷摸摸发展情缘被发现,也不至于叫宗门的长辈连夜开会。
况且整件事明显透着古怪,不是临照人有问题,就是姜白雨有问题,如果两人都没有问题,那问题就更加大了。
姜白雨:“要不你去问问师父?”
临照人摇头,闷闷不乐道:“师父既然说现在不是知道的时候,问了也不会说的。”
他继续向前走,“师弟你挑个园子做自己的住处,有什么东西,今天全都搬进去。”
姜白雨挑了个离临照人最近的园子,叫翠洛轩,而临照人住的地方叫做琼华馆。
就三阶弟子到一阶弟子的生活和作息,私人物品少的很,每天练剑都来不及,哪有空买买买。姜白雨完全就是拎包入住,为数不多的物品全都收在了储物袋之中。
本来只是个小插曲,姜白雨和临照人心里头疑惑,可也只能藏在心里。
哪知道师父居然直接病了。
这可真是惊天大新闻!
临照人当即面色苍白,仿佛师父就要命不久矣。
仓皇伏在床边,抓着师父的手面露恐慌,竭力稳住自己,颤抖出声:“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您为何会骤然病倒?以您尊者级的实力,世间还能有什么事令您病的起不了床?”
从未见过师父如此脆弱的模样,临照人心里很是惶恐。
修士不会轻易生病,如藏锋尊者这个境界,更是不会轻易倒下。能够让他虚弱至此,病歪歪的躺在床上,绝对不简单。
可是之前根本毫无预兆,忽然之间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