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的不是时云礼,一直都是自己。
余长宁垂下眼眸,耳畔是自己的抽泣声。
她听到母亲缓缓开口。
“我自诩比你多活了这么多年,有一件事,我不会看错。他对你很好,等了你十年,也会等你一辈子。”
“六十岁的你,或许在他的眼中,也永远都只是十六岁的模样。”
谈话本就使余长宁摇摇欲坠的心愈发的晃动,她更加讨厌之前利用时云礼的自己。
李查分道:“他不会放弃你,也不会在意你之前的一切。因为是你,所以,他为你做任何事都甘之如饴”
“所以,宁宁,别逼他了,也放过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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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过后,时云礼似乎就像没发生那样的事情。
一直接连不断地出现在自家的楼下,仍旧是给他们送东西。
余长宁有几次无可避免地碰面,她些许尴尬,然后要么躲回屋,要么走出家门。
可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在摸清楚了时云礼前来拜访的规律之后,余长宁今天一早提前出门。
她去了一中。
母校一中的门外林立一条路的梧桐树,冬天叶子掉落不少,枝干光秃,无法抵御寒风,风吹来的时候,顺着脖颈蔓延,身体也有些冰冷。
校门外变了许多,开了许多奶茶店,但那家人满为患十年老店的煎饼果子还是在那里。
在记忆中熟悉的巨型梧桐树下,在她最喜欢的零食店附近。
此刻未放学,人不多,余长宁也买了个煎饼果子。
阿叔头发已花白,此刻翻转着饵块,二人闲聊着。
“加鸡柳跟鸡蛋,甜辣酱,对吧?”
余长宁点头。
阿叔笑着:“这么快就来接孙子放学了?”
哦,自己又忘了,现在六十岁了。
在旁人看来,是有孙子的年纪了。
连孩子都没有,自己都被认为有孙子了。
余长宁没否认,反而接过煎饼果子,“是啊!”
在转身坐在零食店一旁的椅子上等待杨晓宇,余长宁猛然一瞥。
怕看错,余长宁走上前。
原来,是当初已经破产的成渊牛奶啊!
余长宁瞳孔一缩,当初她高中时期那么昂贵的成渊牛奶就在自己的身后。她没记错的话,当年高考毕业不久就倒闭了,如今还在这里出现。
在通货膨胀,物价上涨的今天,仍然是很贵。
盒装的也有,其馀闲散的包装也有。
余长宁眼神柔了几分,她拿起两盒牛奶,走到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