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惊呼一声,原以为要跌倒,两只胳膊却被拉扯住,小桂子从后头扶着她站好后就退了回去,还提醒道:「小心脚下。」
两人只是短暂地接触了一下,快的小宫女都没感觉到小桂子的手,所以她也就没在意,带着小桂子进了景仁宫,温玉姐姐迎了上来,同小桂子寒暄起来。
而这个小宫女被珍珠叫进了茶室,便听珍珠低声问:「方才进来时,宫门口的侍卫可曾搜过他身了?」
小宫女点头道:「搜过了,这位公公一席布衣,其他什么都没有。」
珍珠明了,示意她去看炉子,出了门和温玉一对眼,温玉这才引着小桂子进了里头。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小桂子见到皇后,双膝触地跪了下来。
皇后也没叫起,她正躺在屋里摇椅上,只慢悠悠道:「许久没见你了,听说你在弘晖的安排下在京城一处小院过的快活,怎么今儿倒是想起进宫了?」
小桂子开门见山道:「奴才前段时间便听说二福晋有孕,昨儿又听说贝勒爷大喜,心中甚是欢喜,想必过不了多久,贝勒府中定到处都是孩童嬉笑啼哭之声。
奴才今儿来,一是来提前给皇后娘娘报喜,二是昨晚上忽然想起关于贝勒爷的一件事,只是奴才有些摸不准,所以想进宫请示娘娘一番。」
「哦?弘晖的事?」
小桂子放低了声音道:「是,奴才去年跟着贝勒爷时,有一次路过一个村落,适逢接连大雨,路不好走,便在一家村民家借宿了几天,那村民家里有一二八芳华的女儿,贝勒爷似乎与之相谈甚欢,临走之前,还吩咐奴才给那女子留了玉牌。」
皇后不以为意道:「不过是个玉牌,留了就留了,乡野人家,难道还指望出个金凤凰不成?」
「倒不是因为这个。」
小桂子膝行几步,在皇后不远处停下,继续道:
「借宿那是去的路上,回来的时候,又恰好经过那个村庄,不过那时候忙着赶路,贝勒爷便叫奴才去那村子里藉口水喝,奴才想着借宿那家到底熟悉些,所以便去了,谁知就见那前几个月还是妙龄少女的女子,如今已经是显怀的妇人了,一直站在门口眺望村口的方向,似乎是在等人。」
皇后眼睛一眯:「你是说。。。」
小桂子声音更低了,不确定道:「观那妇人的肚子,正好是贝勒爷离开的时间,且借宿那几天,有一晚上,奴才受凉起了烧,依稀记得贝勒爷似乎出去过,许久之后才回来。。。」
他顿了顿,又道:「奴才其实也不确定,贝勒爷也从未再提过那个女子,所以奴才也不敢提,只是回京之后,这件事一直压在奴才心中,辗转不得眠。
思来想去,还是贝勒爷的子嗣更重要些,所以今日请求面见娘娘,便是想请娘娘派人去查一查,若真是贝勒爷的孩子,母亲再卑贱,也不能叫贝勒爷的子嗣流落在外不是?」
皇后沉思片刻,才问:「这事儿,你怎么不告诉弘晖,叫他自己去查?」
小桂子诚实道:「奴才也不确定那是否是贝勒爷的孩子,怕贝勒爷知道了,却空欢喜一场,所以便来找皇后娘娘了,您是贝勒爷的亲生母亲,怎么着也不会害了贝勒爷的。」
这话听的舒心,皇后紧绷的脸色稍缓,慢慢坐起身子:
「你做的很好,这不确定的事情,就先不告诉弘晖了,别叫他白白高兴一场,说起来,若真是弘晖的孩子,现在也该是几个月大的胖小子了,确实不能让乖孙在乡野长大。」
她招手示意小桂子上前,小桂子膝行几步,又离的近了些,就听她道:「那个村子在哪儿,你告诉本宫,若真接到了乖孙,本宫定是不会亏待你的。」
小桂子腼腆一笑:「那就多谢娘娘了,那个村庄在。。。」
他的声音有些小,皇后的心神都在地址上,故而下意识地往前又探了探,小桂子很自然地慢慢靠近皇后,便是一直守在皇后不远处的温玉也没觉得有什么,却不想,就在小桂子即将要说出地址之时,温玉眼前忽地闪过一道寒光。
「扑哧!」
是利器刺入体内的声音。
皇后只觉心口一凉,下意识低头一看,就见她的胸口,赫然刺进了一根银簪,而那握着银簪的人,便是眼前的小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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