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说完，便老僧入定般阖眼。
只是，并不像老者所言，她的那层“纸”上，似乎压了一块巨石，纸可破，但那石头任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撼动。
两炷香后，长老悠悠开口:“如何了？”
“我没有碰到窗户纸的感觉啊？
“长老，您说的那么容易，可我觉得这纸韧劲大得很，就是冲不破啊？”
“哼，两炷香的功夫，你们就能筑基，那老夫算是白修炼这么些年了。”
“话尽于此，好好悟吧，后生。”
说着，他拿出一个签筒。
“左半边的，过来抽签。”
“干什么呀？”
“刚刚开始，就这么多活计。亏这长老长得那么老实古板。”
“昭姐姐，大概是要分组打架了，这些长老就喜欢撒手放养，让弟子自己悟。”阿和在卫昭前面，低声道。
卫昭没说什么，面上平静，只是点点头，心里却泛起嘀咕。
长老可没说会感受到石头压制啊？
边思量着，她随手一抽，签上赫然写着“檀明杏”。
“这人可不好对付。”飘来一股草木香，江恕之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站在卫昭旁边瞄了一眼签子，似是提醒一般，“檀家人出手向来凌厉。”
这厮声音轻快，心情不错。
“江恕之，你很期待我跟厉害的人对上？”卫昭有些不爽。
“我并非此意。”江恕之口里说着，嘴角却没下来过。
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他正想找机会，看看卫昭到底什么水平。
“每个人来这跟签上对应的人打一架，只用灵气，不许用兵器，输了的，”长老微微一笑，指尖弹出一道光，把偌大个讲武堂用光墙分成若干块，“去整理药田。”
“昭姐姐，多加小心。”
这长老抽签忒过随意，檀家人专练斩魔的杀招，一击毙命。
檀明杏年岁尚小，若是卫昭不敌，她手上万一没个度，便会伤到卫昭；即便卫昭打得过，檀明杏的面子难免挂不住。
虞秀和担忧地看着她。
这事太古怪了，照理说，长老应当会控制一下，世家子抽到世家子。
卫昭无暇顾及这些，索性硬下心肠吃些皮肉苦，练一练这长老教授的法子。
她快步走到檀明杏面前，把签子递给对方:“还请赐教。”
“出手啊？等什么呢！”
卫昭一味在那小块区域里绕圈躲闪，檀明杏柳眉横竖，动作越来越快，旁人在侧只见得“唰唰”残影。
卫昭只是以臂为盾，不断格挡。
檀明杏太快了，招式连贯得如从四面八方袭来，见她不动，多了几分火气，力道也大了起来。
卫昭从未系统学习过武技，向来是干脆利落一剑捅死魔族，然后放灵气消净魔气。
卫昭并不急躁，微微拧眉，檀明杏进攻之时，似乎将灵气附于拳上了？
不，那些拳头是灵气化形而成的！
灵气居然，可以凝实到这个地步吗？
两炷香过去，多数人都停下来了，场内几乎只剩下卫昭和檀明杏还在对打。
是卫昭单方面被打，拳拳到肉的声音听得虞秀和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