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之的心猛烈一跳,无端生出烦闷来。
两根手指落到太阳穴上,轻揉起来,缓步进去。
“弟子牌。”
一层入口,一名梳双平髻的少女懒懒躺在摇椅上,她放下话本,吐出颗果核,从柜台后探出手来。
“好了,一到六层随便逛,进去吧。”
她接过卫昭和江恕之的玉牌粗粗看了眼,把玉牌随手扔在太师椅旁边的小盒子里。
“人这么少啊。”
卫昭轻声道,一路行来,只有她和江恕之踩在木地板上的脚步声,吱嘎吱嘎,让人骨缝发麻。
“咱们从上往下看?”卫昭收拾出一把靠背椅,擦干净上面的灰,把它推到江恕之面前。
看在江恕之帮她大忙的份上。
江恕之皱眉:“咳……太脏了。”
“那你想怎么办?”
江恕之从芥子囊取出一方手巾,递给卫昭:“劳驾了。”
卫昭捏着拳头接过,边擦边自言自语道:“忍住……卫昭……这是应该的——”
还是好气啊!
江恕之看卫昭嘀咕,眼中笑意浓得化不开。
卫昭这次一下把椅子推出老远,正巧停在江恕之腿边。
“多谢。”江恕之也不客套,一撩衣袍心安理得坐下。
日光推移,半月过去,两人从六层下到三层。
“呼——”
卫昭把手头的书投到书架上,仰头躺在地上。
“你那边怎么样?”卫昭吊着一口气,虚虚问道。
这半个月她不是来纸堆里泡着,就是去练武场上修炼,整个人快要长成蘑菇了。
“不能说是全无收获,”江恕之放下书,转着手腕,“只是需要来日验证一番。”
“那就好。”卫昭的心舒展了。
这些武籍记载大都依托灵气,华而不实,对她用处不大。
“车到山前必有路,走到哪步看哪步。”
卫昭自言自语着,站起来伸展四肢,正拉肩时,“哐当”一声,碰歪了旁边书架。
“嘶!”卫昭痛得五官扭曲,急忙伸手扶住书架,避免引得一连串书架倒塌。
“这是什么?”
一团破破烂烂的东西吸引了她的视线。
似乎是从架子顶部掉下来的。
卫昭来到窗边,伸出手把那东西上厚厚的灰尘甩干净。
是一沓手札,封面发黄,似乎经受过烟熏火燎。
卫昭随意翻了两页,视线被一行字吸住了。
“灵自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