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秋缓缓睁开眼睫,眼中瞳孔竟满是红丝蔓延,像是要将他吞噬掉。
“无尽水不能与我融为一体吗?”他声音不复白日,出口满是嘶哑,嗓子像是要坏掉。
“无尽水还需试炼,你还能等多久?”慕言枝声音平淡,却像是给他宣判死刑般残酷。
“那件事我只知道与魔族有关,我出不去,魔域这么些年也早就换了地方。”
“我知道了,出去吧,你。”季凌秋瞥过慕言枝一眼,目光似在催促他出去。
“欸,不过你怎么还顺道带了一个人,不怕被人发现?”慕言枝对季凌秋投来的眼光浑然不觉,死皮耐脸的站在这不走了。
“怎么,怕你的东西不够分?”季凌秋忍着身体中灵力巨大的抽离的痛苦,蹙眉回了一句。
*
温陶昨夜找到房间后也没多想,只仅仅简单捏出个净身诀,就心安理得的睡去了。
小天地中灵力充足,她一觉睡得也舒适,甚至睡梦中还能吸收点灵力。
五更天的清晨,温陶却早早地被一阵恶劣的鹅叫声吵醒,在床榻间翻腾了整整三刻钟,还是向邪恶势力投降。
温陶沉重地呼出一口气,满含怨气地梳理衣衫,寻着声音向外走去。
最终,她温陶昨夜那只大鹅躺下的原地隔了九尺的位置找到了正“吭昂吭昂”叫唤的鹅。
但温陶也不敢距离太近,只远远问它一句。
“你在打鸣吗。”
话说出那刻,温陶能明显看见这只大鹅那只豆粒小的眼睛瞪住她,连叫声都停了下来。
“我要吃早膳。”一只鹅鸟喙一张一合间就吐出人言,温陶虽说也并非那般震惊,却也是有点不适,总觉得怪怪的。
“那…那我去炒盘灵草?”温陶自己也不知道这鹅爱吃什么,总不应该是肉吧,于是模糊的说了一句。
“愚蠢的修士,我是苍羽,怎么会吃灵草,我吃肉,吃肉!”
只见它高高昂起青灰色的脖颈,闭上眼,张着个长长的鸟喙说道。
好装啊,怎么办?
温陶在一旁听来深感无助,还是转身向厨房走去。
天刚蒙蒙亮,雾气溢出山谷,在大片大片的金光中显现出形状。
温陶将前夜的几节熏肉连带着那只苍羽不知从何处掏出的几块灵肉炖煮好喂给它,做好时手腕都没了力气,指尖也泛着微微的酸麻。
期间聊家常时还夹带着几句套话,结果全被这只鹅硬生生扯到它自己身上去了。
温陶问它:“师兄什么时候养的你啊?你们看起来好熟。”
它仅仅瞥了一眼,直到将面前肉吃完才继续看着她堪堪说道。
“我什么身份,他赶过来伺候我还来不及。”甚至还在鼻尖重重哼出一声。
温陶抡起锅铲将要冒出火星,又尝试问它:“那…师兄和这里住着的前辈以前相识?”
它一双长有斑纹的翅翼渐渐舒展开,又是飞起看向锅中伴着香辛的灵肉流出口水:“他做饭不好吃,你不要离他太近,免得以后被他传染我吃不到好肉了。”
温陶:“……”
也是能看出它主人的德行了,看起来季凌秋上次山洞中向她索要烤鱼合着是为了养鹅,现在倒好,连装都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