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总是一副猪头样,那老头也几乎是天天来,她只有过年时才回到师父家。
后来老头来的频率就渐渐少起来,一方面是她不再总被打的那么惨,即使不敌也常常可以逃掉,另一方面就是她也开始会自己包扎,处理伤势。
直到她赢了第一次。
他们的态度渐渐好起来,她也不再住在他们家。
但她依旧每天拜访他们,打上一架,或输或赢。
她赢得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自己再也输不了。
沈无咎开始跟谢青打。
一次也没赢过。
那时候她已经知道,这些有点讨厌,对她还不好的邻居都曾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出于各种的原因来此隐居。
输了不知道多少次,谢青忽然跟她说,她赢不了是因为心中有魔。
她要除掉心魔,才能武功大成。
沈无咎想:自己的魔,或许就是那个乱臣贼子,那个扔掉自己的所谓父亲。
她想武功大成。
她要为民除害。
她不想再做一只白眼狼了。
刚迈出一步,侧面雾气涌动,一道身影踉跄着扑了出来,差点撞到她身上。
是个穿着洗得发白衣裙的女子,荆钗布裙,发髻散乱,看着像个山野采药女。
她脸色惨白,带着惊惶。
“姑娘救我!”
采药女一把抓住沈无咎的袖子,手指冰凉。
“后面那个樵夫,他是歹人!他要抢我的东西!”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可怜兮兮。
“他一路追杀我,就为了我刚采到的那株肉灵芝!”
采药女指向樵夫出现的方向,眼里满是恐惧。
沈无咎垂眸,扫过她紧抓着自己袖子的手。
这女子的指甲缝里干净得很,哪里像常年刨土采药。
身上那股淡淡的血腥气,混杂着一种极特殊的药草香,更是令她非常无语。
沈无咎心里嗤笑一声。
一个不像樵夫的樵夫,一个不像采药女的采药女。
在这荒山野岭演戏给谁看。
她没什么兴趣掺和别人的恩怨。
沈无咎试图抽回自己的袖子。
“我只是路过。”
采药女见她神色冷淡,眼底的惊惶迅速褪去,闪过一丝狠戾。
她以为这小姑娘年纪轻,好糊弄,没想到竟是个油盐不进的。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把这小姑娘抓在手里当人质,不怕那家伙不投鼠忌器!